第七章 病发[第1页/共3页]
“不必了,我们意不在此,何必平增一个敌手,徐管家也曾关照过云水居,便照着徐氏的话说罢。”,美人擎起茶杯,月白瓷壁盛了碧绿茶汤,两色相映成趣,入画染脂该当如何,心头默念着,抿了一口,甘苦得宜,不浓不淡。
“秦姐姐,我也正急呢,连欢那丫头去请李大夫了,我想着她手脚敏捷,安知都一炷香了,还没小我影。”,金婆连连赔笑解释。
美人睨她一眼,责怪道,“文尝老是这般油嘴滑舌”。
以后,闭目静诊。
“言过实在?”,秋云水漫不经心肠瞟去,“星火燎原,迟早罢了。一个时候确难成事,但一天,一旬,一月・・・・・・总归逃不出猜想的结局便好。”
小丫头猛地惊醒,晃晃脑袋,羞憨地垂下头去,一脸不知所措。
闻讯流亡城外,机遇偶合之下,偶遇狄应,因貌美神幽,被其归入府中,至今已逾十载。
云水居,秋云水,正五品孺人。
一番笑闹过后,巧莺凑着无话的间隙,忙把急于所报之事说了出来,“夫人,老爷一早离府,听闻徐管家也卧病在床,眼下府中虽无人主事,但老爷辰时末下朝,最迟巳时便至府了,短短半日,可来得及?”
“慢着”,搁下杯盏,美人葱指一点,“此事交由巧莺去办”,目光划过奉茶的丫环,“压枝同去罢,叮嘱下人们说话谨慎些,莫被人捏住了把柄。”
文尝禁不住嘲弄,“这丫头奉养夫人也有几年风景了,平素尚可,唯独见了夫人总吵嘴流涎,不能自已。若她生为男儿,定是摘采花间的浪荡子,再凭这清秀边幅,不知会伤了多少小巧女儿心。”
“慢些慢些・・・・・・”,李大夫连声呼唤,但徒劳无功,还是被踉踉跄跄地拽进了主母房内。
文尝顿时心慌意乱,不假思考便侧头移开视野,避讳般干笑一声,“夫人何出此言?”
论及闲事,文尝敛起笑意,整肃了面庞,忧声问道,“夫人,巧莺说得不无事理,且老爷在那院子里――”说着朝东一指,“下了禁令,若此事从我们屋里传出去,恐怕来日查问起来・・・・・・”
压枝倒是一阵欢乐,忙福身施礼,“婢子领命,定不让夫人绝望。”
隔着一道季子抱锦的屏风,李大夫甫一踏入屋内,便有一股稠密的腥甜血味直刺入鼻腔,身边丫环婢子出出入入络绎不断。
二人齐齐转过甚去,便见一聪明丫头正扯了一名肩背药箱的男人超出中门,朝这边疾走。
“那几个丫头年纪尚幼,不免心浮气躁,怯懦畏事,点透了反而不美。何况・・・・・・”,秋云水抬眼,盯着文尝,目光之意味深长,似是要探及她的心底,珠玉白齿中挤出四个字来,“民气易变。”
美人还是神采不改,眉尖悠然一挑,道不尽的风骚潇潇,“流言风起赛惊雷,不需一个时候,阖府高低定然大家皆知。让那几个丫头谨慎些,到时人多口杂,即便狄相再世,也无从查起。”
熟料秋云水却如顽童似的粲然一笑,奸刁地歪着头,“文尝吓到了?我与你打趣呢。”纤细手指拉住那双粗厚的大掌,摆布扭捏,“文尝与我自小了解,虽是主仆,但食宿同屋,出入相伴,早已形同一人。将军府毕竟不由我掌控,府内丫环再忠心也需防备些,文尝不一样,知根知底,我还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