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鬼婴[第2页/共3页]

“手上拿的甚么？”，狄应并未指责他失礼之处，而是紧盯着那封奏章，沉声问道。

巨身鬼赶过来，一巴掌呼到了独耳鬼的后脑勺上，“瞎嚷甚么，你不是鬼？”

“怯懦鬼，你在看甚么？”，鬼婴啃着指头，浮到怯懦鬼跟前，歪着脑袋问。

巨身鬼满脸错愕地愣在原处，鬼婴无法地上翻眼皮，手臂伸直，扣住了石板另一侧边沿，猛地发力，略显宽裕地爬上了岸。

阴气致民气寒，进而皮缩，害怕，易病。

无法狄应于政务上并无多大建立，相反，领兵兵戈时却军功卓著，令人不敢小觑，故而，见之唤为“将军”已是常例。

怯懦鬼双肩一颤，直往鬼婴身后缩。

也不知怎地，许是一时胡涂，巨身鬼当真飘忽上前，如凡人般两手捞向鬼婴的肩头，直到烟气般的手臂径直穿过了鬼婴的骨肉，他才觉悟过来，他是鬼，但她是人——

“吘······”，史思静一怔，仓猝递上奏章，解释道，“此折所奏之事事关严峻，下官正要亲身送到将军府上。”

三则，她的眸子，一片恍惚。淡灰近白，浑浊又清透，嵌在眼眶中，咕噜噜直转。

“外头在说甚么？好生热烈。”

“吘——”，怯懦鬼还没缓过神，眼睛发直，循着鬼婴的手肘朝外看去，过了半晌，才复苏了几分，“有个新来的女鬼坏了端方，他们要撕了她呢。”

但他惊奇的不止于此，而是那股侵肌冻骨的寒意，自指尖传入，中转头皮，灵魂深处都为之震惊，如彼苍之下突遭雷劈，醍醐灌顶。

“将军，”，门吏远远见他跨马而来，略略吃了一惊，随即快步上前，牵马执蹬，并领了随行的僮仆去了杂院安息。

鬼婴不去看他，只利诱地盯着女鬼，随后，扬手直指，缓缓沉吟道，“我——记得你。”

众鬼瞠目结舌地看着这颗脑袋一动不动，却如游鱼般凫过水面，两旁阴气灌注的腥藻如火遇水——十足退散两旁。

那么，非人非鬼的她，到底是个甚么怪物？

非也非也，父母皆是凡俗，怎能生出妖物来。

可鱼精就能见鬼？谁晓得呢，他们又不是精怪。

鬼婴瞅了瞅簇聚在湖边的众鬼，又看了看身后的怯懦鬼，颤栗了稀淡的眉毛，“不是撕鬼么？看我何为么？我来看撕鬼的。”，说着，便朝湖边滑来。

“嘁，”鬼婴哼了声，顺着尸骨顺次点畴昔，口中念念有词，“怯懦鬼，婆婆鬼，笤帚鬼，无头鬼，烂命鬼······”

二则，她行动自如，不似阴魂般，除非怨气冲天乃至法力强大，附了人身定被其身上的阳气所灼，这是个损人倒霉己的体例，可这鬼婴并不受此困厄。

“你······你没死？”，女鬼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腹中婴孩闻言，扒开肚皮，冒出小脑袋，眨巴眨巴眼睛，又搓揉了眼皮，方才说道，“你真的没死！”

这娃娃不是初初落地时便已短命，为何张口可言人语？

“你······你如何晓得我的名号？”没弄清楚她是甚么来头，怯懦鬼仍有些胆怯。

如此景象，鬼们深觉诡异。

怯懦鬼木愣愣地点头，“没差，一个没差。”

来到女鬼跟前，鬼婴偏头望着她，神采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