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梅庄庄主[第1页/共3页]

“来人，拿件袍子来先给这位女人披上！”挽玉扬声唤人去取来件天青色的长袍，抖开来给玉清披好，广大的袍子一下子遮住了玉家姑侄满身，又亲身替玉清娘擦去脸上斑斑血迹，如此一来看着划一很多。她回身经验青琳：“你也是，好歹遮挡一下都不会吗？”

直到天气稍晚，才有一个青衣丫头出去掌灯，查良辅问了声庄主可有示下，那丫环只是含笑点头，恭谨地退了出去。

青琳恻然：“实在是没体例，孩子这副模样叫人看了肉痛，怎舍得硬来，挽玉，你莫要吓着他。”

声音暗哑降落，非常吃力，让人听着好不难受，青琳却一脸平常，想是听惯了的，回身号召留在厅中奉侍的两个小丫环将饭食撤下，重新上些温热的平淡的菜肴，并不提外堂候着的那三人。

青琳面上一红，却也不辩白，只是忙着盛了鲜汤奉上去，退到一边垂首候着，待庄主推碗起家，才又上前奉侍，目睹着小碗里的汤水去了大半，悄悄地呼一口气，恐怕主子又跟往年普通不进食损到身子。

“罢了，就叫查良辅来见我吧，”许是感觉晾得他够久，那双未曾被白纱遮挡的妙目浮上一抹笑意，又道：“也别来水阁了，带他们去琴墨轩吧，那边离外堂不是太远。”

“我晓得主子本日表情不好，万不成因为那些烦苦衷饭也不吃，好歹用些汤水。”

她手无缚鸡之力，对家中横祸如何产生也是一知半解，只知有人欲强收自家的玉器店铺，兄嫂不从，由此招来横祸，倾刻间家便没了。她的心性较之平常女子已强上很多，但出事至今一根心弦紧绷，未敢有涓滴放松，此时坐得久了，只觉头昏目炫不止，强撑着坐等，只求梅庄仆人能怜悯她姑侄不易。

至此百福堂便开端明着到处打压玉家的买卖，三天两端找人上门肇事，玉承之只是意气用事，没想到会有这类成果，他寻官府说理，官府却不予理睬。无法之下他想到好友查良辅说过的梅庄，便找到了梅庄在淮州城的凤翔楼，想把铺子盘出去。那凤翔楼大管事本有些意动，可叫人一查晓得此事牵到百福堂，又收起了心机。如果玉承之早些申明本身同查良辅的干系，那么就不会产生今后的惨事，可贰心性太硬，不肯说朋友的名头出来，那大管事不肯替主家惹费事事，便直言推拒了他。

水阁三面环水，乌黑的轻纱在长窗口来回翻飞，带出去一股股合着花香的清冷水气。一道薄弱的人影倚在长窗前，手中拿着块糕点，无认识地一点点捏碎了撒在水中，并不在乎长纱在她身上拂来拂去。

梅庄深处的水阁灯火光辉，一列高腰彩衣的歌姬跟着白衣乐工弹奏的乐曲翩翩起舞，时而扭捏着轻柔的腰肢，时而用足尖扭转舞动，到处轻纱飞扬落下，无穷旖旎安闲此中。

查良辅晓得玉清娘心中定然不安，与她轻声提及梅庄的景象。梅庄的老庄主年前才刚过世，他膝下无子，只要一女名婉如，早已嫁入人称江南王的封家，偌大的家业全由义女叶薇宁领受。查良辅是老庄主生前留在梅庄的门客，他技艺不凡，靠着梅庄不菲的薪金度日，另有住处，只时不时服从梅庄的调派，算是半个梅庄人。

玉清娘的心愈发地坠疼。

此时一曲已尽，歌舞声歇，青琳想了想，还是抬脚步入水榭，在那群舞姬猎奇地谛视下挑帘走进内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