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么令06[第4页/共6页]

毡毯翻开，里头是几截皮肉恍惚的骸骨，江默忍着不适道：“是在柳儿巷四周的水沟里找到的，拱卫司的猎犬帮了大忙，找到的时候，骸骨被啃过，再加上腐臭，已经生了虫，卑职做过清理，只是已不能看了。”

骨头被砍成几截，骨头断面极其粗糙，其上皮肉也被烹煮过，但是现在被啃食大半，外加上腐臭，只剩下一层青白腐肉连在上面。

这些处所常日里不露于外人，如有与案子有关之地，也必在此处，可猎犬一起跑下来，却毫无反应，戚浔心机详确，一起看下来，也不过是平常寓所，待入东面的宅子，便见宅中高雅的多，可几处房舍走下来，也皆是戏伶们平常起居之地。

傅玦沉声道：“还是要尽快肯定死者身份，从死者的方向查。”

江默点点头，拱手施礼之时视野一错，下认识的往戚浔身上看了一眼，戚浔正戴上面巾护手，在箱笼内里遴选刀具。

几个伴计腿脚利落，未几时，后堂当中还未完整卸下打扮的七八人便走了出来，又有前日见过的张焕和黄皓然，他们听闻康槐安遇害了，都万分骇怪，可前来查案的是临江王，也无人敢问，视野转来转去，都看向了跟着傅玦的戚浔。

掌柜的不知这般详确，便叫来黄皓然和张焕，二人出去时面白如纸，明显被康槐安遇害的动静吓住，张焕翻了翻康槐安的抽屉和床榻，便道：“荷包当是带了的，他身上银钱不算多，出门带个一二两银子就充足了，分开那日，我记得穿戴一件靛蓝棉衫，是非常常见的款制，也不如何惹眼，他常日也是这般穿戴。”

掌柜的指着面前的配房道：“宅子里都是二三人同住一处的，与槐安同住的，便是皓然和张焕，刚好这屋子隔断出来有三间，他们一人一间，常日里也多有照顾。”

江默嘴唇发白，脸颊上却被晒得通红，两个跟返来的部属，更是看也不敢看这骸骨，足见本日这差事让大师吃了很多苦头。

掌柜的深吸口气，“第二件，是有人来找凝香，也不说本身到底是哪个戏楼的，只说要花大代价让她去别处唱戏，凝香天然拒了，可没过两日，凝香收到了一只死老鼠做礼品……”

戚浔点头，“死者到处抛尸，多遇野猫野狗和虫蚁蚕食，且他碎尸过，尸块块头不大，如果扔到荷塘淤泥之地，几今后，底子难以分拣。”

傅玦没多言，马车走过衙门长街上了主道，直奔东市，待马车停在长福戏楼之前时，恰是戏楼第二场晚戏散场之时。

最后一批客人正三三两两的朝外走，俄然看到很多公差催马而至，天然是吓了一跳，门口的伴计见状也忙去找掌柜，未几时，掌柜的从里头迎了出来。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 劈面而来的风带着暑意, 廊檐下的阴凉也有些站不住, 如许的气候, 除非凶手家中也备有冰窖，不然尸身早已腐坏的不成模样，再加上血污, 必然恶臭难闻, 即便凶手能忍耐, 可味儿会散出去, 极轻易透露。

傅玦凤眸微沉，“长宁坊呢？长宁坊可有人瞥见？”

傅玦神采严厉，“等肯定了死者身份便径直去戏楼搜索，若当真案发在戏楼，不成能毫无踪迹。”

因而一行人出去后巷，往那两处宅子走去，抢先入西边乐工们所居之处，一进院子，便看到一处小型空位，乃是排戏所用，再往里，便是数处配房，傅玦让掌柜将各处翻开，要么是存放戏服兵器之地，要么便是乐工们的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