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一寸金09[第1页/共4页]
第9章一寸金09
虽平常祠堂多伴以松柏彰显庄严敬祖之意,可面前这一幕,当真应了贺成所言“阴气”二字。
玉嬷嬷说完,回身走到郑氏列祖列宗之前跪下,口中念起了经文来。
西院灵堂中,绣衣使寻来了缪蓝草,薄若幽正将薄薄的洒金笺浸入无色汁水当中,福公公又是一脸兴趣勃勃的模样,薄若幽便道,“此汁水看起来无色,可将布匹或纸张渗入以后,再经暴晒便可使其着色,这洒金笺已是淡薄,着色会极差,可有墨色之地,便会显色。”
一片黑暗中,霍危楼冷冷的笑了一下,“嬷嬷不畏死,但是否想过侯府其他子孙?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白叟了,既不答因何罪至此,不若说说,府上郑文宴生而不吉之事吧?”
说完,贺成神采有些奇特,“此人有些诡异。”
霍危楼蹙眉,贺成道:“问话的是武昭侯,玉嬷嬷,现在府上老夫人之死有疑,本官劝你知无不言,好为老夫人求个公道,也全了你们主仆交谊。”
他下至处所州府办案数回,却还是头次遇见薄若幽这般,小小仵作比主官还要勤恳的,最紧如果的确技有所长,倘如果男人,倒可收用。
霍危楼神采沉凝,“与郑文宴所言出入不大。”
他语气又严肃起来,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薄若幽目炫,她想了想,“只怕要明天了。”说完看向窗外,只见朝阳已经快到中天,又道,“还需本日日头好。”
一行人进了院门,院内积雪铺地,其上只要几串单调足迹,还是半晌前所留,贺成快步走在前叫门,“玉嬷嬷?侯爷来了,开门——”
这般说完,霍危楼方才分开了灵堂。
被净水稀解后,洒金笺上淡淡的金银细粉现出了光彩,可整张纸都变的薄透坚固,上面的笔迹也只要偶尔的一撇一捺可见墨迹。
玉嬷嬷说话之时,透着一股子久不与人言语的生硬感,再加上语声沙哑,听着略显古怪。
福公公叹了口气,“如此,便是没法肯定郑三爷扯谎了,他的心机虽有些不端,可无证据,到底定不了是他害人。”
“十五年前,侯爷身边一妾产子,奴婢照顾不力,使其母死子亡,本该被杖毙,老夫人却念主仆之情,令奴婢来此恕罪,这便是奴婢来此之原因。”
玉嬷嬷低着头,若将门关上,便如同隐在黑暗中的一具人偶,通身高低不见半分活人气味,霍危楼默了默才问,“何罪?”
洒金笺只要巴掌大小,是被揉成一团后吞咽下肚,又在胃内溶解数日,现在最内里一层,已经只剩下透薄的一层,薄若幽不敢骄易,恐怕弄破后寻不出笔迹。
霍危楼冷沉的念出这八字,福公公和贺成当时便打了个寒噤,而薄若幽俄然皱眉,“本日……是老夫人二七之日……”
薄若幽弯着身子,衣袖挽起,一小截玉臂和皓腕便露了出来,而她纤细的腰身更加盈盈一握,整小我清楚在繁忙着,却又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温婉文雅来。
她穿戴一袭黑衣,未着缟素,屋内暗淡一片,她整小我亦像隐在黑暗中似的,贺成迟疑着没进门,霍危楼大步入了祠堂。
薄若幽道:“想要每个字都辨出不成能,民女会极力而为的。”
一出门,便觉本日虽有日头,可劈面而来的风却格外的冷,这时不远处又走来两个往灵堂搬重物的下人,霍危楼一眼便看到他们抬东西的手皆被冻得通红,他凤眸轻沉,忽而就想到薄若幽拿着竹镊的十指,细若削葱的纤纤玉指,仿佛在冰雪里捂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