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第2页/共3页]
周予安眨了下眼:“我也与你说个奥妙,卖你那日,我给麻姑下了毒,若她对你倒霉,便会毒发身亡。”
沈崇明快速坐起:“冲着青庐来的,我出去看看。”
重视到他的神采,周予安上前为其评脉。
一晃三年,昔日肥胖的孩童长成了少年。
“毒药毒药,是毒也是药。给怕疼的病人用,是治病的良药。给企图不轨的行凶者用,是杀人的毒药。药本身没有对错,有对错的是人。”
麻姑挣扎着:“不是梦是甚么?”
“对不起!”麻姑滴下一行泪:“带我走吧!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刚好,她也回了富阳县,就在本来的那座东风楼里。”吻她的额角:“她把东风楼改成了酒楼,饭菜和酒水都是你教的。想吃,明天带你去。”
朝霞呈现,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撕破了远方暗淡的天幕,绽放出第一缕阳光。
“药房里卖毒?”
“要不,做些别的。”
一来一回需得半个时候,回到东风楼时,街上还是静悄悄的。除了伊伊,东风楼里的掌厨和伴计都是本地人,不在楼里居住。分开时,伊伊锁了房门,且在锁上做了暗号。暗号还在,证明伊伊分开后,再无人到过东风楼。
伊伊道:“夫人晓得凶手是谁?”
“三年前,你去山上找药,治得便是他?”
麻姑寻了灯笼跃窗而下,沿着少年拜别的方向追逐。不知追了多久,或许是一盏茶,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一个时候,她终究看到了阿谁少年。少年回眸,麻姑怔住,那张脸上竟然浮着一层水膜,看不清五官。
水膜褪去,少年的脸变得清楚。麻姑感觉眼睛很痛,眼皮在涨,眼球也在涨,仿佛瞥见了两个分歧的天下。一个逗留在东风楼里,看着她在床上挣扎。一个逗留在这里,看着少年脸上的水膜一层层剥去。
隔着窗户,瞥见一盏飘忽的灯笼,未等沈崇明开门,女子孔殷的声音传入耳中。
旧宅的门开着,一条巷子直通大堂。凶手晓得他们要来,特地为他们留的。
周予安取下灯笼,指着灯笼上的那幅画:“虽不知凶手是谁,却知凶手在那里。夫君,伊伊,你们不感觉这画上的宅子有些眼熟吗?”
麻姑想起来,这能够是个梦,她让本身从梦里醒来。麻姑这么想着,忽觉少年靠近。她尽力睁大眼,面前一片模恍惚糊的白。脚下似生了根,四肢逐步变凉,转动不得。
少年的眼睛很标致,是话本子里的狐狸眼。
“夫人想起来了?”
东方渐白,天气微亮。沈崇明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看着周予安的眼睛道:“有件事忘了与你说,麻姑是太后娘娘的人,来富阳是取我性命的。若非我早有安排,夫人将我卖到东风楼的那日便是我死亡之时。夫人欠我一条命,余生要好好爱我。”
“不是梦。”少年开口,声音似从那张膜里透出。
“好,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少年跟前是个卧榻,卧榻上躺着一个气味奄奄的中年男人。从屋内的陈列来看,他们已在此住了很长时候。
“我晓得。”少年道:“杀人偿命,你们带我回府衙吧。”
“他不会谅解你的。”
伊伊细心看了看:“这是麻姑的旧宅,虽未烧毁,却也多年未有人居住。”
目送着少年分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内心俄然担忧起来:“他没有提灯笼,看不清前头的路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