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侯府[第2页/共3页]
“你——血口喷人!”
口儿一旦扯开来,便一发不成清算,大家都爱痛打落水狗,更何况踩着永平侯府的尸身献媚,只恨不能将这浩大一个永平侯府,三百年基业连根拔,剁碎了踩烂了捧到厂公大人跟前邀功求赏。
荣肃大喝一声:“陆焉——”
偃月刀顿地,荣肃扬声道:“陆焉,你这奸佞小人,毒害忠良,大家得而诛之!本日我荣肃,搏命一搏,也要为朝廷为圣上肃除奸佞!”
等死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永平侯府这几月备下的龙凤烛大红绸子都成烈焰似的嘲笑与调侃,本觉得松一口气,但谁晓得毕竟逃不过。陆焉不以京郊截杀之事发难,却以朱大寿冤案作伐子,不但要他荣肃性命,还要永平侯府要荣家满门忠烈就此身败名裂,忠烈祠里再不供奉荣家先祖,他输得不但仅是本身,另有侯府祖祖辈辈家门光荣。
“是,小的辞职。”
陆焉笑,扶桑花抛上马,染了尘,他眼中的调侃之意好不掩蔽。“甚么是忠,甚么是奸?还侯爷为某解惑。”
“荣大人何必装胡涂,许荇是荣大□□弟,此人上任祁阳府再上调京师,不都是托荣大人帮手?许荇为人如何为官如何,荣大人再清楚不过。”
胯*下狮子骢打一个响鼻,点头甩尾,莫名不安,陆焉取出怀表来看一看时候,眼睛斜睨,懒懒从锦衣卫的飞鱼服雁翅刀转向毛仕龙奉承的脸,回声道:“去吧,久拖误事。”
谁又猜到,这吱呀一声门关上,他捧着临安府奏报,盯着一排排工致小篆,半晌未翻过一页,玉轮下低飞的鸟儿探出头来,偷偷瞥见他上扬的嘴角,为这一个笑,忍得多少辛苦。
六月初七,暴雨初晴,原是个出城踏青,郊游探亲的好日子,无法城东洛阳道一片肃杀,锦衣卫齐装满员将寂然大气的永平侯府围个水泄不通。
荣肃被他一句句驳斥,恼羞成怒,拿起刀来猛冲上前,口中大喝道:“陆焉,我要你狗命!”
陆焉鼻子里哼一声,不动声色,“下去吧。”
春山藏着笑进门来,也不等陆焉发问,径直说:“郡主拉着周福海家的问了一下午,绕来绕去问的都是她与周福海关起门来不能说的房事。小的问周福海家的,郡主闹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没有?周福海家的点头,说看郡主那模样,多数是没明白。小的说她几句吧,此人还不平,拍着胸脯包管,已经说得直白得不能更直白,就差手把手教了。可郡主还是迷含混糊的,半懂不懂,周福海家的叮咛小的,这女儿家半懂不懂的,最伤害不过…………”
蒲月十七,朱大寿亲眷擂响了沉寂好久的鸣冤鼓,京兆尹仓促开堂审案。朱大寿身中二十四刀却被祁阳府尹判作他杀,杀报酬祸的富户徐高粱清闲法外,祁阳府尹依托朝中朱紫练练高升。左都御史在堂上说得绘声绘色,“当日到祁阳府拿人,那府尹许荇还号令着朝中有人,谁敢动他!臣现在当着朝中百官面前问一句,纵答应荇贪赃枉法为害百姓的‘朱紫’是堂下哪一名?”
这最后一搏,陆焉不躲不闪,眼睁睁看雁翅刀断开枪柄,狮子骢岿然不动,荣肃头顶红缨在刀锋中落下,沾了满地泥泞。锦衣卫将他拿住捆紧,跪倒在马蹄前。
第四十七章侯府
陆焉接过帕子来,将溅落鄙人颌的血细细擦净,他唇角带笑,悄悄赏玩着滚落在地的荣靖,痛苦地寻觅着被斩断的手臂。石头人一样的荣肃也终究哭号起来,“儿啊儿,是为父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