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论棋[第2页/共3页]

入夜，京师狐妖一案告终，东厂总算顺利交差，曹纯让佝偻了一整月的背脊又挺起来，听皇后懿旨，赶到坤宁宫听候召见。

“是呢，我得避瘟神似的避开她，免得给本身找不痛快。不过陆焉…………”

“小满不是要正端庄经地下棋么？”

热腾腾一碗面上桌，他本想劝她少吃些，免得夜里积食。但瞧她吃得高兴满足，本身也忍不住，叫厨房多做一份，大夏季里一碗面吃出一身热汗，凄凄冷冷僻平悄悄的提督府，亦不再觉着孤傲。

她闷调子侃，他顺势接下，“确切如此。”

她点头，“我不怕。”

陆焉倒是不在乎胜负,这就来棋盘上捡白子，“早说要让小满三子,退到这一步？还是再往前三步？”

曹纯让的背又弯了，腰低得要断，一个劲该死该死，恕罪恕罪。这些话皇后听得耳朵起茧，一两句入耳便不耐烦，挑了然说：“你们要再如此下去，皇上要撤要换，本宫也帮不了你。”

贰内心笑着，脸上却还是淡淡，“嗯，天生如此吧。”

“哦？当真不怕？那当年是谁抄到手颤栗，扑在案台上哭足半个时候，朱砂墨汁糊了一脸，花猫似的还伸动手要抱。”

“甚么叫淡出个鸟儿来，你又跟谁学的，谨慎在慈宁宫说漏了嘴，太后娘娘再罚你去佛堂抄经。”

晚些时候外头冷得待不住人，陆焉同景辞便一并窝在暖榻高低棋,梧桐搬个小凳坐在一旁敲核桃。自鸣钟滴答滴答来回摆动,猛地敲钟报时，把苦思冥想中的景辞惊醒，冲着劈面的陆焉,不置信又不伏输,“你如何老是如许短长，哪一回都下不过你,三两步给你逼得要吊颈要爬墙。”

景辞点头，用心翻他那本《橘中秘》，“太后也就当我是个玩意儿，日子久了见不着，觉着无聊罢了。不过宫里还是安闲些，但传闻喻婉容又对劲起来，归去昂首不见低头见的，真真没意义。她那人眼皮子恨不能翻到头顶，没说两句话就撒泼耍赖，想想都烦。”

“微臣哪敢？郡主想吃甚么面？”只好再将她抱回暖榻，毯子盖在腿上，恐怕她再着凉。

陆焉问：“那郡主现在长大了没有？”

“为何？”

“早晨那一桌子菜都不好吃，哪来的厨子呀？那饭菜吃在嘴里能淡出个鸟儿来。”

曹纯让叩首，咚咚咚响，“娘娘叮咛，臣必然戮力而为，不负娘娘恩德。”

作者有话要说：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陆焉问：“郡主说甚么？臣上了年纪，耳朵不顶用了。”

皇后好久未曾伴驾，大多数时候都跪在小佛堂里诵经念佛为皇上为百姓祈福，这姿势做久了，得了与世无争慈悲心善的隽誉，又躲过宫中暗箭，一劳多得。或许大家有千面，面前对着曹纯让颐指气使的这一名毫不是心慈悲悯的脸。

“你们东厂也该争口气了，本宫一手汲引你到现在，怎就半点用处没有？”

陆焉捏了景辞手边的黑子，照着《橘中秘》摆残局，一面同她闲谈打趣，一面指导她如何破局。惊得景辞连声说：“好短长好短长，你从那里学的？怎比我这个打小儿学起的还短长。保不齐是得了甚么短长棋谱，摆一个残局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