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访花(四)[第1页/共2页]
“整日价忙前忙后,到现在一文钱也充公返来,你跟着起甚么劲?甚么名品牡丹,他还不是借个由头干些没国法的事,细心你有一日也给搭出来,判你个放逐放逐!”
那男人清楚是被抓住了痛脚,怒道:“嘿,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接着两人扭打出去,金璜偷偷扒在墙头往里看,咦,院里满是些花儿,都是插手牡丹花会的么?可惜已有几盆碎在地上,都丽堂皇的花朵落在泥中,还被砸了几脚,连金璜这类人都心中感觉可惜。
到了处所,将花一盆盆搁好,金璜偶然间昂首,瞥见太守与一人在畅宜轩里说着话,看神采非常严厉,不晓得是在说甚么。细心看那人的身形背影非常眼熟,蓦地想起,这厮不是半道上冒出来的杜书彦么。
那妇人拖着车,冷哼道:“我道如何此次非叫我一小我来,本来是要送到太守家女人们住的处所。我看他再跟我置气,没我他还如何做这买卖。”
“你如何不去?”传闻张贵不去,让她一人去,这妇人满脸不欢畅。金璜听着,忙笑道:“张大哥天然是有事的,来,我给嫂子搭把手。”张贵觉得金璜是妇人旧识,也没多心,顺口就说:“哎,那敢情好。”又转头对妇人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如何就懒成如许。”那妇人刚想再发作,金璜忙拦着:“哎,嫂子快走吧,也许大人一欢畅,不但把钱付了,还分外打赏呢。”说罢,非常主动地将花盆一样一样的放在大车上,那妇人见张贵顺口就搭了金璜的腔,更坚信是本身不记人,当下也无思疑。
金璜眸子一转,跳下墙头,从百宝囊中拿出几样东西,在脸上涂涂抹抹,正听得那妇人走出门将残花破瓦扔出门,她忙捏着嗓子道:“哎哟,这不是张家大嫂子嘛?哟,这些花如何了,昨儿不还开得精力着么?”那妇人看着金璜,高低打量了半天,谨慎翼翼问道:“你是?”金璜叹道:“张大嫂子真是朱紫多忘事啊,前些日子,我家男人跟张贵,一起往那府里送花的,你不记得了?”那妇人想了半天,仍不明以是,见金璜一副仿佛很熟络的模样,又不好再说不熟谙,只得讪讪点点头。
顿时金璜心中非常不满,凭甚么我就得打扮成这模样,卖体力混出去,他倒是穿得人五人六的,还给此人当作客人好茶好水服侍着。
“你个败家死婆娘,把这花打碎了,卖了你也赔不起。”
赶着大车从偏院后门出来,又换成小车,那妇人交验过牌子以后,看门的说:“别搁上回那处所了,大人说,放到畅宜轩去。”那妇人笑道:“想来是太太想赏花了。”看门的挥手:“别这么多话,快把花搬出来是端庄。”两人出来以后,金璜笑道:“常常都是我家男人来送花,总不让我来,看来这畅宜轩是太守夫人寓所?我得跟我家那口儿说说,我也得跟嫂子似的多长长见地,免得出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前儿我见你家的花比我家的还强些,今儿这是如何了?”见金璜的目光逗留在那一箩的土渣残花上,张家媳妇叹道:“一早上,太守又命人来催送白牡丹。上回那白牡丹的钱还没给,这会子送去,还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把钱讨返来。我家爷们说,太守要就得给,依我说,随便给盆白的算了。他偏要将我们辛辛苦苦养了好久的夜白牡丹给送去,说太守指名就要上回的那盘。哎……依我说啊,那些官老爷也就能看出个赤橙黄绿来,哪还能分出甚么个清楚……”那妇人干脆个没完,金璜笑道:“哎,这也是张大哥为人忠诚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