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银州破（上）[第1页/共3页]

“将军让我来助你守东门，现在我是你的副将了，唤我燕然便可。”

“你可知未得主将答应，在这儿胡胡说话是何罪。”

“末将领命。”孟云平单膝跪地接令，心中不由一黯，又是东门，东门面朝矶子岭，山上怪石嶙峋，多得棵树都没有，极其难走，平夏人放着面朝河滩平原的西门，南门不攻，有空来攻东门才怪。

“将军，为何不乘平夏军队尚未集结，先打它个措手不及。从西北尘头来看，平夏人急于行军，明显是马队先至，此时天旱水浅，若能由五千精兵借风沙埋没，沿着古河滩绕道其侧，定能拔得头筹。”一个明朗的声音突破了众将凝重的思路。

“报，将军，打了两口井，未曾有水。”

萧燕然望着城外黑压压的平夏军队，狠狠将长枪插进土墙里。

“将军！”

萧燕然往前走了半步，却被孟云平拉住了，悄悄摇了点头。

孟云平顺着他看的方向，心中狠狠一坠。“看这尘头，平夏人最多傍晚就能整编好步队。”

“再有人敢说退兵，了局和他一样！”郑延德吼道，“武将为国捐躯是无上的光荣，辛辛苦苦建成的永定城，毫不能拱手让给李贼！再去打井！”

孟云平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妄言进退，军中乃是立斩之罪。

“报，五口井了，还是没水。”

那是席末一个青年武将，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只见得那双眼睛，竟带着凛然的寒光。

“此时突围另有但愿，将军，退兵吧，就算另有水，面对这平夏雄师我们也没有胜算。”

南朝在面朝平夏国咽喉处筑城，平夏国天然是倾力来攻，大有志在必得之势，而永定城现在勉强算是初具范围，可否抵挡住这场进犯，大家内心都没稀有。

“将军，退兵吧，拼全城之力，另有但愿突围而出，再做筹算。总比旱死在这里的好！”

“够了，”郑延德喝止众将，“我朝筑永定城扼李贼之咽喉，示军威于国门，怎能做偷袭之举，我军当堂堂正正迎战平夏，让他们看清楚天朝的气度与严肃。”

“求之不得，正愁没人说话，”孟云平笑道，“我带你去看看这永定城最无聊的东门。”

“孟云平，你领五百人守东门，未得号令，不得擅动。”

平夏军队在三箭开外愣住了，竟然不紧不慢的开端安营，从永定城城头望出去，白日是风沙中不竭延长的玄色，夜晚是不竭延长的火光，一点一点的，将能看到的黄土大地渐渐覆盖，像无边无边的绝望，渐渐吞噬着守城将士的士气。

“杖责二十，”那青年跨前一步低头跪下。

萧燕然一愣，两人随即同时大笑起来。

孟云平晃了晃腰间半空的葫芦，冷静走到城墙上一个嘴唇干裂流血的兵士身边，低声道：“润一下吧，含着，别顿时吞下去。”

“终究来了吗？”高大的青年抱动手臂，皱眉望着灰尘，传令兵仓促从他面前去来着，过了好久，有人报到：“请孟将军到正厅。”

“那是，那么数万人空放着，难道坐吃山空。”

“惑乱军心，拖出去斩了！”

“他们在等甚么！”

“将军，已经四天了，城中存水已快用尽，让部属突围吧！”范益再次跪倒，恨声道。

“本朝以来，我朝对平夏马队向来只守不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敢冒险反击，”仍然是安稳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