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往事难提[第1页/共3页]

中午刚过，门上来报银月山庄高朋到，原是喜庆的结拜，现在却变成如此结局，任谁也没有想到。为枉死的齐思斌佳耦上香以后，少庄主拱手道：“贵府遭此变故，我等也不便打搅，如有可效力之处，银月山庄必尽尽力互助。”

还没有从这惨景中回过神来的兄弟俩，俄然听到了微小的哭声，忙循声去找，在花丛中找到淋了一夜雨，浑身滚烫的小侄女齐淑莲。若非她出错落入花丛，只怕此时也已性命不保。

丞相之女虽是闺阁女流，却深慕齐家一门英烈为国捐躯，虽武人在本朝不受正视，她却主动对父亲要求嫁入齐家。丞相夙来宠嬖这小女儿，涓滴不怪她这有违闺阁训条的行动，竟真向齐府提了亲。待三年守丧之期一过，齐思斌便迎娶丞相之女为妻，转年便生了一女，爱如珍宝，这女孩儿生下便长发过耳，粉雕玉琢甚是敬爱。

正在此时，有个丫环俄然发明不知何时，有很多黑衣蒙面人从内里靠近，还未等她收回尖叫，已被一剑封喉，齐思斌抄起长枪与黑衣杀手战在一处，他喝问来者何人，却没人答复他。这群人只是别人付钱买来的杀手，目标只在于取别性命。齐思斌虽武勇过人，却终是双拳难敌四手，全部院落早被黑衣人包抄起来，没有一个能跑出去报信，而在这个惊雷暴雨的早晨，也没有人会无端往外跑。当次日齐家其别人发明事情不对，撬开门锁闯出来之时，已是为时晚矣，闻讯而来的齐慕贤齐成勇只见到兄嫂以及仆人丫环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似是感遭到了甚么，齐淑莲展开眼睛，含糊不清的轻声叫喊：“娘……娘……”少夫人怀里的小女人向她伸脱手，咿咿呀呀的笑着，齐淑莲也猎奇的伸脱手，跟着笑起来。看着童真的笑容，少夫人只觉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忙背身将泪抹去。那丫头比手划脚之时，暴露颈后一块胭脂胎记，仿佛是被人用两指掐过似的。

关于这件事，身为刘觥弈贴身副将的三兄弟应是晓得的最清楚，但是他们却向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曾有家仆暗里议论若不是刘觥弈那厮瞎批示，怎会害得老爷丧命，被大哥听到，狠狠责打一番关了几日才放出来，以后再也没人敢嚼舌头。

与此相对的，便是麒麟将军刘觥弈批示恰当，斩首弃市，刘家敏捷式微下去，曾经来往几次的厚交老友个个避之不及，为避祸，刘家旁支纷繁搬出都城，虽圣上有旨不究查其家人，然族人间人皆视他们为大水猛兽，族长乃至将刘觥弈之名自族谱中划掉。刘觥弈原有妻儿在侧，只是在家变以后，再也没人见过。

齐思斌佳耦皆去，齐淑莲原应由二叔齐慕贤收养，这丫头原是胆小非常的，却不知怎的，每次看到齐慕贤都哭闹不休，仿佛吃惊不小，齐慕贤虽不是生的如何超脱，但也毫不会丑的能把小孩吓哭，只得解释为昔年上疆场杀敌太多，杀气太重，小孩子受不了。也不能总让她这般日夜哭闹，只得由齐成勇收养。

次年，银月山庄的少夫人也生了个女儿，两家走动之时，侯爷夫人提及让这两女人结拜姐妹，少夫人笑道：“现在烈阳堂与昔日分歧了，堂堂侯府，银月山庄江湖草泽，怎可攀附。”侯爷夫人叹了口气：“姐姐这么说便是生份了，如果能选，mm宁肯没这劳什子的封号，换得一家团聚。如果边关复兴战事，我家老爷少不得束甲整盔领兵去，唉……”说罢拿着丝帕在眼角轻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