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第3页/共3页]

马英豪一边走，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一串白铜钥匙。在走廊绝顶的一扇小门前停了脚步，他低下头，找出一枚钥匙开了房门。

偶然低头去看，就见地上一排三只小抽屉，内里满是乱糟糟的花红柳绿，毫无次序可言。而赛维则是恍然大悟，低声对偶然解释道：“小夹子是镀金的，应当和珠子放在一起reads;。”

很久过后，赛维把被褥都快捏熟了。一无所获的跪坐着，她叹了口气，刚要说话，不料床下俄然传出“笃”的一声。

胜伊举起一只金灿灿的小胡蝶：“夹头发的小夹子，和绢花混在了一起。”

在小客堂里坐下来喘了几口气，他喝了一杯热茶，然后拄着拐杖站起家，楼内没有端庄仆人，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是个用久了的半老头子。老头子跟了他几步，见他始终是没叮咛，就也退下了。

赛维顿时昂首看他：“如何？”

赛维把纸递给了偶然，偶然看过，也是莫名其妙――纸片本身只要巴掌大，上面寥寥几笔，模糊画出了一座小山，山上有个亭子，亭子中心又画了个很重的圈。除此以外，再无别的。

马家早在祖父一辈，就和日本人有友情。马老爷是日本人的官，马英豪也是吃日本人的饭，并且是各吃各的，不是一派。抗日战役停止了六年，越打越是不分胜负，马老爷趁机得了滔天的权势；马英豪比不得父亲的本领，但在天津也很吃得开。

胜伊答道：“归正娘多少年没出过城了，如果真是写实画，也不会远。”

顶着头上一缕灰尘爬出来，他把白纸对着姐弟一晃。而赛维手快，一把夺过了展开，胜伊伸头一瞧，紧接着倒是一愣：“甚么东西？”

胜伊持续翻检，赛维持续满床爬，偶然又望向了打扮镜框上的黑迹。伸手摸了摸镜子后，他没摸出甚么，因而下认识的又向右边望去。胜伊和赛维忙着，也得空去重视他。

本来二姨太有个特性，就是很爱自作主张的为物品分类，分了类，就要各归各种。一类的东西邋里肮脏混在一起，看不出整齐，但是她就感受扎眼舒畅。

胜伊下午先回了来，脸上花里胡哨的带着黑灰。他们凌晨赶去灵堂之时，二姨太已经被人遴选进了一只大铁盘子里，零琐细碎的，一共能有大小十几块焦黑的骨头。马英豪彻夜未眠，漂亮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垮塌，拄着拐杖站在废墟上，他半闭着眼睛摇摇摆晃。

拐杖重重的杵上脚下铁板，收回一声闷响。马英豪肃立不动，就听下方的空间里由远及近，起了一串铃铛声响。恶臭肮脏的气味越来越重了，他摸出一条手帕，忍无可忍的掩了口鼻。

他们不睡，仆人也不能睡；熬到半夜，全困得东倒西歪。(. )好轻易得了歇息，顿时就各归各房作鸟兽散。而赛维拉了窗帘锁了房门，又把电灯一关。窗外空中高悬着一轮乌黑色的大玉轮，月光透过窗帘，倒是照得房内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