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1页/共3页]
石井太郎叫道:“好,那么承让了!”举起碗口般粗大的拳头,“呼”的一拳就照铁镜心的头面打去,心想:“任你内功练很多好,总不会练成铁头。”哪知铁镜心霍地一个凤点头,石井太郎这一拳对准了他的天灵盖,铁镜心一低头,这一拳刚好从他的头皮上方掠过,石井太郎收势不住,几近仆倒。铁镜心的脚步涓滴没有挪动,身子直挺挺地站在圈子当中,那天然不能算他闪避。
赵安然一向凝神观战,浅笑不语。见到铁镜心硬接了石井太郎的第二拳,不由眉头微皱,叹道:“铁公子这下真是托大了。”于承珠仓猝问道:“前辈此言怎讲?”赵安然沉吟道:“铁公子所练内功,当是惊涛一脉嫡传的‘随波心法’,此门内功,讲究的是顺势而行,随波逐流,以柔克刚,最是精美不过。铁公子刚才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将满身真气堆积于胸前一处,等因而舍弃了满身其他位置的全数防护才气,如果那石井太郎临时变卦,打他别处关键,他就千万不能抵挡,非受重伤不成。并且这么硬碰硬的抵挡重拳,大违随波心法真意,只怕内力耗损亦是惊人。”于承珠道:“铁公子胆略过人,想必已是摸透了那石井太郎的设法,才敢如此行险的。”毕擎天见于承珠为铁镜心辩白,心中酸溜溜的极不是滋味,但他眼力不敷,看不出铁镜心托大之处,只得侧耳聆听。
但见铁镜心剑眉一竖,两道目光如寒冰,如利剑,只是往仇敌身上扫射,他拳头高高举起,却迟迟不向下打。石井太郎就像一个将被行刑的犯人一样,最后本是鼓起勇气,作出一副凛然无所害怕的模样。这时在铁镜心的拳头威胁之下,就像犯人被推到铡刀刀口,见着刀光闪闪,而铡刀又将下未下之时,表情不由得大为严峻,畏缩起来。石井太郎心中惊骇,肩膊不自发地耸了一耸,但他到底是八段军人,心中惊骇面上毫不透暴露来,硬着头皮,大声喝道:“支那好人,你打还是不打?”铁镜心哈哈一笑,道:“来啦,来啦!”左拳拳头虚虚一晃,作势打出,又快速收回,倒是做了一个假行动。这一刹时,但见石井太郎颈脖一缩,略略侧身,用左肩横扫上来,铁镜心没有出拳,他却几近收势不住,右脚向前移了一步,大声骂道:“八格马鹿!”骂声方才出口,铁镜心右掌“砰”的一掌扫去,在他右肩的琵琶骨上狠狠地劈了一记,石井太郎身子失了均衡,顿时又向后退了两步,几近给铁镜心这股猛力推出圈子,幸而他收势得快,脚步方才踏在圈子的边沿。仓猝向圈子中间站定,吓出了一身盗汗。
铁镜心笑道:“另有两拳,看准了再打吧。”石井太郎一拳无功,气势先被挫了三分,想道:“是了,我打的目标应当放大一些,那他就不能取巧了。”大喝一声,第二拳朝铁镜心的心口打去,圈子狭小,就算他侧身或哈腰也要中拳,铁镜心成心矫饰,把胸脯一挺,正正迎上,只听“嘭”的一声,石井太郎的拳头有如撞到了一块铁板,拳头给弹了出来,顿时大吃了一惊,心道:“看不出这个文弱墨客,竟然也练得一身铜皮铁骨,似我普通。”
二人战到分际,铁镜心虚晃一掌,忽地用日语叫道:“且住!”石井太郎道:“如何?”铁镜心道:“我们打了半天,你伤不了我,我也伤不了你,是么?”石井太郎道:“不错。”铁镜心道:“那么再打下去也没有甚么意义。”石井太郎道:“你想就此干休了么?不可,不可,你们已胜了三场,这一场非分出胜负不成。”铁镜心微微一笑道:“如许打法,再打半天也分不出胜负。”石井太郎道:“那你说怎地?”铁镜心道:“不如如许,你给我打三拳,我也给你打三拳。你打我时,我一不躲闪,二不还手;我打你时,你也要一样。”石井太郎道:“若然还是相互无伤呢?”铁镜心道:“这体例是我提出来的,若然还是相互无伤,那便算作我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