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第2页/共3页]

珠成，全部无上星域为之一暗。骨珠收敛夺目的金光，变得凝练内蕴。

从孩子的手看，还是个小童。白白胖胖，有着小小的肉窝。

无上魇狱实已千疮百孔，但现在淡金色光斑无处不在附着其上，灿烂如日，看上去仍完整。

老者此次没有回应，但眼神微暖，握着孩子的小手，开端绕着庞大的无上魇狱巡查，通俗的目光一一掠过十二面骸骨。很多骸骨并不完整，有着裂缝，不知是生前而至还是身后拼接，更有一些较着的缺损，形成层次不一的大小孔洞，虽未洞穿，却已不安稳，不知何时便会崩塌崩溃。

小童自始自终耐烦地张望着，至此，方才收起脚下陈旧舢板，夹在身边，叹了口气，仿佛感喟一个期间的结束。他抬眼看向悬在空中粲然若重生的金色骨珠，说道：

他于业火中出世，生来所见皆是罪过之地，再浩大惨烈的场景，也没法摆荡他的表情。又或许他生来便无情感。过眼怨灵无数，独一见过的活人，只有身边的老者。又或者，老者也是怨灵之一。

“你反复了无数次，这片丢失的星域，以及它的由来。但我总归要本身去感知。坦白讲，比拟你的喋喋不休，没甚么比这更令我痛苦的事了。以是，你要跟着我，就不能再在我耳边唠叨个不断。分歧意就留下，我自有我的道，你跟或者不跟都没甚么别离。”

非神不成知，不成入。

光阴于厥后者并不悠远，回望便是千年万年。老者或许既是前人又是厥后者，内心所想，无人可窥。然强大如他都没法节制情感，当知此中必有难明之恨。

俄然，小手微微一动。

洗濯寰宇后，老者身后的幽灵光斑倾泻而下，一个庞大的红色五角十二面方体便清楚地闪现出来，竟满是由人骨构成。幽灵光斑更加现亮地附着其上，幽焰熊熊，莫名欢腾。

小童手指微动，只在提示老者——罢休。

老者停顿半晌，便豁然松了手。这本来就是目标啊，此时现在，另有甚么可踌躇的呢？

它们诡异的躲避着旋流，时聚时散时明时灭，模糊映照着残星，闪现出残星上的山脉、裂缝、坑洞，以及——闪动着幽冥暗光的，坍塌的弘大古刹，宫殿废墟；半露半埋的奥秘残器；奇形枯枝、异兽残骸......独无人骨。

道出破败星域和奥秘骨方体名，老者微颤的唇角泄漏内心极不平静，远非刚才去尘时的淡然。身边孩子的小手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起跟来的，就让它们都留在这里吧。小童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统统残星上，都没有一星半点的人骨踪迹。是亡毁，还是拜别，无从获知。

从老者的方向看去，有些倾斜，但在虚空中本无高低东西之分，老者没有调剂本身的角度。长时候谛视，倾斜得更多，仿佛极其迟缓地转动，微不成觉。

带着惊骇、警示，无尽遗恨的声音，历经光阴，语意已恍惚。但老者仿佛非常清楚，冲动得几近难以把持，又或许是忆起当初，没法接受之重，足下的陈旧舢板自声音传出始便抖得不成模样，好久才安静下来，握紧身边孩子的小手。

虚空寂寂，星途茫茫。

“无、上、星、域，无、上、魇、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