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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老孙走了七天，行了几千万里路，竟见不到一粒灰！”

“我要如何做，才气达无我之境？”

“我要拜师，找菩提祖师。”

菩提神采却垂垂变得黯然。

“我身未至，意达便可啊。”

“我要学这窜改！”猴子叫道。

“我在这儿跪了七天了，但是他不肯出来见我。”

“打住！”菩提说，“你快走，快走，我却教不了你！我若教得你时，也不消在这变酒壶自耍子。”

俄然他抬了头说：“我能够忘了我本身。”

那猴子却说：“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赔上个礼儿就罢了，平生无性。”

说罢金蝉子从怀中取出一东西来：“我在路上捡到这个，也不知是谁丢下的，砸坏了花花草草！”

从何而来？同生世上，齐乐而歌，行遍大道。万里千里，总找不到，不如与我，相逢一笑。草鞋斗笠千年走，万古长空一朝游，踏歌而行者，物我两忘间。嗨！嗨！嗨！安闲清闲……

没有边没有界，是我；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你怎会有胆踢门？难不成有人教你？”

金蝉子哈哈大笑：“在灵山长年面壁苦思，几千年没和人说一句话，现在总想多讲些。”他回身对那系草裙的猴子说，“是不是你的？”

。

但见：

一时候只感觉心中崩塌了下去，无数影象思路直落向无底深渊，就像他投入松鼠的树洞时的感受。

但那只是一瞬，他随即又变得冷冷的：“你如何出去的？”

猴子道：“我也无父母。那天生时，身前一片大海，身后群山，只我一人伶仃，叫也无人应。入得山中，别人倒都有父母兄弟，独我一人，今后六合便是家，万物皆当兄弟了。”

金蝉子道：“你闯了祸他也好推掉！”

他一向向暗中深处坠了下去，直到感受完整消逝。

“也不知闻声了甚么，只知心中大悦，喜好得紧。”

“是！”孙悟空一挺腰，内心却想起了阿谁假悟空来，“你又如何晓得我的名字？”

仿佛一阵叮咚的仙乐，又像是叶子上的露水落在山中深潭，叶子变幻着色采，在空中轻巧地翱翔，穿越了天和水的边界，变成一条鱼，又幻出人形，身影如雾昏黄，长发像风飘然，一转眼又消逝了，只剩下悠悠的歌声，咏叹着人间苍茫。虚空中模糊传来千万和声，又变成精灵的狂笑。

“哦。”猴子说。

孙悟空啪地落在地上，气喘吁吁。

那猴子却将嘴一撇：“这东西又不能吃，我要它何为？”

“明天我还非走到这个头不成！”

菩提长叹一口气，每个字咬得清清楚楚道：“你像个猢狲，不如便姓孙吧。师兄刚才诵道：‘鸿蒙初辟原无姓，突破顽冥须悟空’，你便叫作孙——悟——空吧。”

孙悟空一看，那不是他的金箍棒吗？

一只瓢虫嘚嘚嘚走来，到他身边，昂首望望他，又嘚嘚嘚爬走了。

“我走了几万里路，历尽了千辛万苦，毫不能在门口停下。”

“是照实道来。”

大地上，却俄然又有无数绿草长出，又变成千万朵花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