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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

“啊！我不晓得不晓得不晓得！”他捂住头大呼起来，“头痛，痛啊！”

须菩提表情庞大地望着他。

他将手一挥：“接住了！”将手中的金箍棒抛向孙悟空。

“是，师弟妹都在埋头苦修，筹办灵山第四次结集，将记颂订正《三藏经》。可我却觉活着间山川逛逛，沾沾灰尘，染染活力更好，以是偷偷溜出来喽。”

猴子一转头：“你是？”

他俄然欢乐了起来，对菩提道：“师父你看，我有这么多可记着的事。多么好。”他回身道，“现在我要回天界去，打死假悟空，我就能解开紧箍咒了。”

“树也故意吗？”

猴子道：“我也无父母。那天生时，身前一片大海，身后群山，只我一人伶仃，叫也无人应。入得山中，别人倒都有父母兄弟，独我一人，今后六合便是家，万物皆当兄弟了。”

一时候只感觉心中崩塌了下去，无数影象思路直落向无底深渊，就像他投入松鼠的树洞时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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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高耸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采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

“我身未至，意达便可啊。”

只见他却无了金冠金甲，只在腰前系了一条草编的腰裙，赤着足，脸上神态也大有窜改，那种狂傲凶顽不见，倒是满脸的稚气。

“哈哈哈哈！”酒壶大笑，唱曲一首：

菩提笑道：“另有这等乖的猴儿，我说的不是这本性，是……你父母却又姓甚么？”

孙悟空躲在一边心想，只要那厮敢说他是孙悟空，便跳出去掐死他。

却听有人叹了一声：“门口？心未至时，虽到了门前，再走几万里也敲不到那门哩。”

“我不争辩，怎解我心中迷惑？”

却见孙悟空仍在地上挣扎，那声音倒是来自菩提的身后。

孙悟空啪地落在地上，气喘吁吁。

“对了，”菩提说，“你曾说你没有姓名？”

“哈！终究有吭声的东西啰！你在哪儿？”

孙悟空来到须菩提面前，跪倒：“拜见师父。”

“花果山的故事，说七天七夜也说不完哩，改天专门写一本吧。奇特，我在说甚么哪？”

孙悟空跌倒在地。

“哈哈哈，因为他在等天下雪……你是要求道，还等道来见你吗？”

菩提忙道：“师兄请打住！”

“但是，”孙悟空说，“我忘不了东海水，忘不了花果山，忘不了西天路，忘不了路上的人。”

“是，俺是石头里生的。还请师父，哦不，菩提赐个姓名。”

“但是甚么？”

须菩提再也忍不住了，他跪下一把将孙悟空抱住：“你终究想起本身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