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发配之路[第3页/共3页]

“想必，这位小哥，便是甘六爷吧？”

“是，能和六爷同业，三生有幸，托您的福，只挨了脊杖，没打金印。”

官差还是讲面子的，不像给有的犯人，直接在脸颊上用炙烤和涂药，将字涂作玄色，渗入骨皮，毕生不褪。即便身后皮肉腐蚀，骨头上还是会闪现出笔迹。

他坐在家里，一阵苦思冥想。

纪讼棍见状，取了叠小票，向王章点头哈腰一阵，交到手里，指手画脚的朝众犯人喝道：

“六爷，饭来了，没虫子的。”

骟马，和阉割人一样，有寺人，就有寺人马。

“等上路前，我给您找件洁净衣服，送您去冀州的，是捕快王章，他工夫好，不会伤到您的。”“押我出去是他，送我走的也是他，成心机。”

“我晓得你，给店主打官司的纪先生吧。如何也来服苦役了？也去冀州？”

他笑着，嘴角沾了很多鞋底的泥土，牙血，从嘴边趟出。一脱鞋，没有袜子，光秃秃的脚掌上起了无数个水泡。气候冷，被吹的又红又肿，真真是要“洪”了。

洪手工比纪讼棍长得忠诚，补鞋吃力量，说话断断续续的，不像是好人，笑的坦直。

“有劳了。”犯人驯良的道。

他说“通天教”三字时，声音抬高了。

沉思中，甘忌感受脚下一凉，鞋底裂了口，冷风不顾统统的往里贯，打了个激灵。

纪如风那天被官差访拿，一向囚禁在县衙里，和甘忌不在一处。这个讼棍长得口眼倾斜，招风耳，小脑袋，和头蝙蝠似的，本来要叛极刑，段青萍感觉今后会有效处，出钱买了命，一同发配冀州做劣等色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