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第2页/共10页]
就如许的脑筋,当真能够放心让她完成一件事吗?她如何没有想想,万一懋嫔狗急跳墙把她整治死了,她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退一万步说,如果懋嫔自知穿帮,先发制人宣称龙胎被她撞没了,她想过到时候如何抵挡吗?
但是皇上如果然晓得懋嫔假孕,还不得雷霆大怒吗,有这闲心看猫捉耗子?归正银朱是百思不得其解,再要劝她三思,颐行已经捧着食盒,登上了前殿的台阶。
这么一说,公然对上了。
可天子听得却想发笑,她能独步后宫,所向披靡?这事儿之前他还抱着但愿,迩来是愈发感觉迷茫了。
含珍说成,便随他走出了长泰门。西二长街上来往的人多,尚且不好说话,直到走出百子门,常禄方抬高了嗓子道:“姑姑,我兄弟替我刺探清楚了,舒木里家的阿谁丫头,平时寡言少语的,主张却挺大。当初进宫之前和她表哥相好,两小我还偷着私奔呢,厥后被她阿玛逮了返来。要不是旗主一家一家地看望,她原是筹算划花了本身的脸,好回避进宫的,她额涅都跪下求她了,怕她这么干会给家里招祸,最后也是没体例了,才硬给送进宫来的。”
颐行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了悟,看来夏太医的话真没错,懋嫔这肚子八成是假的,不然不成能对孩子的东西如此不上心。就算平常有积怨吧,人家破钞时候特地做成的衣裳,也要说两句窝心的感激话,给还没降世的小娃娃积福。
皇上犒赏,当然得谢恩,颐行忙和含珍一起到了门前,跪在槛前恭恭敬敬磕了个头,“万岁爷隆恩浩大,谢万岁爷赏。”
但是含珍却说不成,“宫里头立世不像外头,你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皇上和太后都不会理睬你。现在皇上子嗣薄弱,这一胎但是三年磨一剑,太后寄予了多大但愿啊,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本来命令让太医诊脉不是难事,难就难在上头不会信主儿的话,毕竟皇子的生母得汲引着,不能让个承诺位分的诬告了。再说就算主儿揭露了,懋嫔也当真为此开罪,一个靠背后敲缸沿上位的人,今后在宫里的口碑也坏了,将来还能指着下头人佩服,号令六宫?”
精奇嬷嬷是不讲情面的,拉着鞋拔子脸说:“小主,获咎了。”扬起一尺宽的戒尺,啪的一声抽打在她手心上。
懋嫔有些不悦,回身又坐了下来,拉着脸道:“还当甚么好物件呢……那些东西,是皇上赏的?”
怀恩垂着脑袋说是,“老姑奶奶说了,您赏的那樱桃是在给她提示,别忘了樱桃的死,要为樱桃报仇雪耻。”
颐行笑着说:“我位分低,手上没甚么积累,就算有积累,娘娘甚么也不缺,拿那些俗物贡献娘娘,反倒让娘娘笑话。这虎纹衣是我的一片情意,还请娘娘别嫌针脚粗糙,好歹收下。”
这下子银朱再不敢吭声了,惶然看了颐行一眼,那眼神明显白白,“您这又是何必呢”。
含珍应了,内心料着是常禄有信儿了,便仓促赶到宫门上。
这头正说着,内里俄然传来了喧闹的人声,懋嫔搁动手里的簪子往前殿看,扬声问:“外头如何了?”
懋嫔站起来,渐渐挪到了南窗前的木炕上。外头雷声阵阵,终究下起雨来,就着暗淡的天气,老姑奶奶带着贴身服侍的含珍从屏风后绕过来,扬起帕子蹲了个安,“娘娘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