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第2页/共3页]
这话里头是有隐喻的,表示裕贵妃还不是皇后,就摆足了皇后的气度。
又不是过整寿,开着门头儿收六宫的贺礼,真美意义的!如果按着她们的心机,不赏她这个脸才好,又架不住宫里头软脚蟹多,你去了,她去了,独我不去,仿佛分歧群,成心和贵妃娘娘过不去似的。
懋嫔调开了视野,她的脾气轻易上脸,当众翻了白眼怕裕贵妃面上过不去,干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两根掐丝银錾花的指甲套,横在天青色精瓷茶盏前,很有“一半春休”的味道。
谁也不晓得裕贵妃究竟有没有皇后命,以是凑趣儿的人中当然有内心不平的,也只能背后嘀咕。
一行人进了永和宫,才过影壁就见这儿宫女都换了水红的纺绸衣裳,这是万寿月里格外的隆恩。平时宫女穿戴上不是淡绿就是老绿,裕贵妃是沾了天子的光,难怪她常常以和万岁爷同月生日为荣。
恭妃带着祺朱紫、贞朱紫,施施然向裕贵妃施礼,裕贵妃脸上含着笑,抬了抬手道:“你们是前后脚,mm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吧。”
世人转头看,叫宝珠的宫女捧着一尊好处①珊瑚无量寿佛,从落地罩外走了出去。
实在宫里女人多,天子那里情愿费这心机。只是裕贵妃身为贵妃,又掌六宫事,落得战役常妃嫔没两样,脸上自发无光。
这时候就该向贵妃娘娘献上诚意了,恭妃微风细雨道:“我来得晚,预备的寿礼也一定赛得过各位姐妹,但倒是我的一片情意。”边说边唤宝珠,“快把东西献上来。”
幸亏大师都一样,都曾长久地,自发得是地受过宠,也都很快淹没在花团锦簇里。裕贵妃拔尖儿的处所无外乎入宫久,资格深罢了,可后宫又不是前朝,会修堤坝,会凿母财,就有官儿做。她代管六宫,行副后之职两年了,还不是妃字前头加个“贵”字,要想再加个“皇”字儿,怕是没个十年八年,熬不下来。
转过天来,进了万寿月。何为万寿月呢,就是天子的生日月份。
如许也挺好的,大师都感觉公允。
御前寺人都是极面子的,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出去垂袖打千儿,“给贵妃娘娘存候,给各位主儿存候啦。主子奉万岁爷之命,来给贵妃娘娘传个话,今儿是您喜日子,万岁爷进完了日讲,要上您这儿坐坐来,请贵妃娘娘预备预备,转头接驾吧。”
这么一想,裕贵妃在她们眼里也不是甚么本事人儿,恭妃劝自个儿,就敬她是前辈吧。
这宫里每个女人都在装样儿,面上和蔼私底下较量。幸亏天子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他的生命里没有“宠嬖”这个词儿,她们这群女人,像他放养的羊,和也好,斗也罢,他能够做到充耳不闻。
她笑了笑,把子头梳得紧了点儿,芙蓉般白嫩的脸盘,在天光底下显得大了两圈儿。
祺朱紫摇着团扇,看了看潇潇的蓝天,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天幕纯洁得能吸人魂儿似的。她吁了口气,“今儿天气真好,到了晌午吃冰都不为过了。”
懋嫔捵了捵衣角,笑得很含蓄,“有的人显怀早,有的人显怀晚,孩子得渐渐长个儿,不焦急的。”
祺朱紫当然专挑她喜好的说,轻声道:“娘娘是善性人儿,那里晓得人家的心眼子,上年还不是按例送,永和宫不也照收吗,阿谁翠缥,只恨不能搬口大缸来装了。要说裕贵妃,娘家阿玛也是封疆大吏,如何弄得这副贪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