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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昂首,便见周氏站在那儿。
姜二爷又道:“大哥,这事儿的确是阿珍做得不对。我方才已经好好训过了,今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等胡涂事儿了。大哥,你就看在弟弟的面子上,饶了她一回,成不成?”他抬眸细细打量姜柏尧的神采,瞧着姜柏尧黑着一张脸,没有半丝的松动,晓得必须下狠招,才道,“那我给你跪下?我这就给你跪下报歉,是我管束无方……”
他夙来心疼女儿,说得夸大一些,就是宝贝女儿掉一根头发丝儿都是舍不得的。这些日后代儿三番两次出事儿,短短数月,受过的伤加起来的确比畴昔的四年还要多。他见老婆整日愁眉不展,感觉是自个儿这个当爹爹的做得不敷。可目下薛嵘不是用心的,并且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他也不好说些甚么,只能惩罚了陶嬷嬷把守不当。也幸亏没出甚么大事,归去扣两月的月钱以作惩戒,这事儿算是畴昔了。
姜二爷酒还没醒呢,被徐氏这么一跪,惊得立即散了醉意,眼睛睁得大大的,骇怪道:“你这是做甚么?”
到底是女人,做事没个分寸,就晓得妄图一时之快。
他冷冷道:“赔罪?璨璨才四岁,她让人将她丢到山里,这不是要璨璨的命吗?我姜柏尧到底如何获咎你们了,要这么害我的女儿?”
她想起那小表妹的脸,不由得叹道:“不过璨璨的确敬爱,我也喜好……真想每天都和璨璨玩儿,捏捏她白白嫩嫩的小脸。”
徐氏常日里最是珠光宝气,现在云鬓倾斜,妆容花乱,哪有半分华贵气度?她简朴的清算了一下,洗了一把脸,而后才像小媳妇儿似得跟在姜二爷的身后,一道去了东院。
周氏常日里治家有方,瞧着娇娇弱弱,仿佛是个轻易拿捏的主,可只要熟谙之人,才晓得她并非是个软柿子。周氏打到手掌发麻,可内心的怒意不但没有消减,反倒是愈来愈烈,她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你想要谅解?成啊,你今晚就把你女儿丢到山里去,你去啊――”
哪知刚到东院,姜柏尧竟不在。
姜二爷同徐氏在外间等了半刻钟,便见穿戴一袭宝蓝色家常锦袍的姜柏尧肝火冲冲返来了。姜柏尧是个儒雅之人,世袭了爵位以后,虽多了几分严肃,可待本身人还是暖和和和的,特别是姜二爷这个弟弟,哥俩都是当爹的人了,偶尔勾肩搭背的,豪情同小时候一样要好。
一绿衫丫环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可贵见徐氏这般低眉扎眼,倒是有些吃惊,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能测度主子的事儿,只恭恭敬敬道:“国公爷的老友冯将军来了,如果二爷二夫人有急事,能够在这儿等上一会儿,想来国公爷很快就会返来。”
薛嵘想:怪不得璨璨这么喜好这位琮表哥,陆琮的确比他短长多了。
今儿他如果去了清荷居,明日还不晓得这河东狮如何闹腾呢。
他之前,清楚是不肯的。
“本日就算你把腿跪断,我也不会谅解!”
若说方才她内心另有不舒坦,那么现在她一点儿都不生陆琮的气了。就如陆宝婵说的,他就这个脾气。姜令菀侧太小脑袋看着陆琮,花苞髻上的珠花蹭到了陆琮白净脸上,两人贴得紧紧的,可因为都是孩子,瞧着没甚么不当。她见陆琮剑眉微蹙,满脸当真的模样,这才问道:“琮表哥,你为甚么要把玉佩送给璨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