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3页/共3页]

他话没说完，我便已经跑上前，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一怔，觉得他是欣喜我，尚将来得及欣喜欢乐，便只觉额头上一阵力道袭来。陛下动手涓滴未得怜香惜玉地将我丢开了去，害我连连退开两步才堪堪站稳。复又嫌弃似的拍了拍身前的衣衿，神情奥妙：“要看就看，撞人做甚么？”

“不不不。”我赶快点头，“跟着哥哥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乐意跟着啊，我就是……一下子没舍得。”

……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有点颤抖，这这这，转刹时天下天翻地覆，从穷乡僻壤到繁华京都，自我爹眼皮子地下同哥哥私……呃，逃脱。

固然这错觉独一一瞬，印象却刺得深。

还没来得及把这份滋味在心底酝酿参悟，出门后未很多时，黑黢黢的夜空便是划开一道劈天的闪光，天下顷刻雪亮，刺得我眯了下眼。

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便给人拽住了，陛下的声音似是无可何如：“这边。”

句句话扎到心口，我有口难言，挨过打后更加不敢辩驳，怕再恼了他。

他能够是觉着这么搭着我挺安闲的，说话声音都轻了两分，同我道：“你既然不敢跟你爹说，便不要说了。”

出乎料想，陛下今个夷易近人得吓人，涓滴火气都没。仅是在我靠近的时候，像是平常一样拍开了我朝他伸去的手，然后淡淡道：“阵雨，找个屋檐先躲躲。”

……

这时书院几近已经没人了，陛下天然不会等我，我去讲堂清算了书册抱着，便单独一瘸一拐往回走。

陛下听到动静，回眸过来，“我见这里有人垂钓，便停下看了会。夫子与你的说话如何？面色似是不大好的描述？”

我只得给他改正侧重点：“我是说，我被骂了，哥哥你就不能安抚我一下么？”

我往他那走了两步，又走了两步，“我没见着四周有人。”

陛下很安静地点了点头：“那你留在这挨一顿打，再养几天伤，等你身上的伤好全了，我们就走。”

夜风凉飕飕的直往我领子里灌，我在风中抱动手臂，感知到自个胸口的心跳咚咚的震得生响，又是惊骇又是高兴。

一向拖到阿爹睡下，我半夜顶着满眼的血丝和浮肿的眼眶摸到了陛下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