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集 芜芜原草[第2页/共4页]

是以，出城非常顺利。

夜风夹裹着灰尘拂在脸上，芜歌感觉冷，另有些刺痛，速率便缓了下来。

拓跋焘一惊，猛地转头看向芜歌。

徐湛之悄悄地深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一挥手：“放行！”

拓跋焘打断她：“不必解释！疑人不消，用人不疑。你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出售我。”

拓跋焘全然不想持续这个话题：“你叫阿五？排行第五的五？”

芜歌有些反应不及，腾脱手来接大氅时，已被大氅劈脸盖脸蒙了脑袋。这一慌，身下的马也狂躁起来，竟腾开前蹄，半竖起家来。

芜歌此行不再乔装成病秧子，只简朴束发做男人打扮，连面庞都未曾乔装。兰陵徐潘两家的血脉，皆生得姿容娟秀。而她又是两家血脉中最出众的佼佼者。这一身黑袍冷肃，英姿飒爽，雌雄难辨，当真称得上惊世绝艳。

瞧那络腮胡的气度，他模糊思疑――他打住思路，罢了罢了，她活着已是万幸，或许只要异国他乡是她独一的活路吧。

坐镇滑台的徐家军中，安插了很多徐家的暗卫和死士。芜歌北去魏国，是徐司空府最高奥妙。徐羡之早已暗令北部边疆的死士不吝统统代价，护送十七一行安然出境。

“北地吃人？”拓跋焘不悦地挑眉冷哼。

她感觉双眼酸涩，死力眨了眨眼才止住酸涩翻涌：“与其苟安于世，不如轰轰烈烈赴死。二哥放着繁华的建康不留，独守这蛮荒边城，不也是如此？”她拱手，语有哽咽：“求二哥成全！”

待拓跋焘加鞭赶上她时，已是出城三十里地外了。两人的坐骑，齐头并进。拓跋焘问：“中原女子的骑术，都和你一样好吗？”

子时，芜歌一行人乔装出城。

拓跋焘勾唇一笑，接过马鞭，翻身上马。

拓跋焘怔了怔，旋即，他想起汉人的那首诗来。

芜歌下认识地挡了挡身后：“徐二哥，这些是我在魏国的家人，都是来接我的。”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惊诧。

“是！”兵士齐声。

“蘼芜多子，好名字。”拓跋焘笑着改正。

拓跋焘却爽声笑了起来，还带着些许歉意：“对不起，扔风俗了，本日有些失了准头。”他又道，清楚是想解释：“之前，她们可都接得住，没想到你的准头也差了一点。”说完，他莫名感觉难堪，自恼地撇了撇嘴，当下良辰美景，美人在怀，谈畴昔那些莺莺燕燕岂不是煞风景？本日本身是如何了？真是见了鬼了。

拓跋焘若非用了厚厚的络腮胡假装，恐怕是遮不住双颊燃起的红晕的。真是见了鬼了，即便被认作是登徒子也犯不着脸红啊？他自恼地一把揪过大氅，不由分辩地裹上芜歌肩头，作势上马：“穿好。我可不想你感冒，迟误大师赶路。”

芜歌没工夫照顾他的豪杰情结，叮咛道：“见机行事吧。我若掐你的手臂，你便挟持我。如果没有，你就安温馨静地待着。”

芜歌默了好久，才回道：“是荒凉的芜。”

拓跋焘哼笑：“我大魏可没有靠挟持女子活命的懦夫。”

“嗯？”拓跋焘凝着她的侧颜。天已蒙蒙亮，月光和星光都已落场，而太阳还隐在东边，只透着丝丝缕缕的粉光。她的侧颜，映照在如许的粉光下，晶莹剔透不成方物，叫人莫名地涌生一股想要浅尝的打动，但是，这粉光又像极了佛刹的佛光叫人不忍轻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