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心灰意冷[第1页/共4页]

房里，义隆听到动静，只余光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兀自下棋。

主子仿佛也很对劲这幅画作，明显都递给了他，却又招手要了归去：“等等。”

他接过主子递来的宣纸，忍不住看了一眼，较之那满地的残稿，这幅确切要逼真一些。

心一顺手拎走酒壶，走向新购置的那面百子柜：“物尽其用。这酒先存着，洗濯伤口倒是顶好的。”

心一劈面前这个讳疾忌医的病人，非常无法：“昨夜入眠了吗？不吃药入不了睡吧？”

“阿芜虽不懂医，却懂本身。我给她开了一帖药，她一口气睡了两日，醒来时精力便好了很多。因而，隔三差五，我便给她开这么一帖药，直到她能下地行走。她又对我说，‘不必再给我吃那种药了。若为药物所控，活着还不如死了。’”

心一的目光悉数落在他手中的宣纸上，一时竟出了神。

“朕没病。”义昌大重地落下一枚黑子。

“不如草民陪皇高低一局吧。”心一自来熟地走了过来，熟稔地落座，把药碗搁在案上，顺手拿过白羽棋笥，信手落了一枚白子。

“徐大人送阿芜来金阁寺时，她已昏睡不省人事。我给她探脉，是气血两虚，心悸之症。如许的病症，我给建康的贵女看病时也遇过，无一不是气血耗尽，香消玉殒。”心一瞥向义隆，便见那人呆坐在软榻上，眼角和唇角都在震惊地微颤。

义隆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细心打量一番，这才慎重其事地再次递给近侍。

义隆愤怒地盯着心一，可结束，还是乖乖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宗爱微怔，旋即，他勾唇，如释重负般笑了笑。他躬身：“那咱家辞职了。”

拓跋焘说完那通叫人面红耳赤的话，就跟着梓宫疾步拜别。

芜歌望着他的背影消逝在月华门，好久，才回过神来。

宗爱蹙眉：“姐姐，自欺欺人，掩耳闹铃，不该是你的性子。”

“呵，挂记朕？不过是想确认朕是死是活。”

心一起身，搂过一张薄毯覆在他身上。他又折回一侧软榻，盘腿打起坐来……

婉妃只感觉心如擂鼓，她深吸一气：“不急，我明日再邀端妃一起，去为皇上侍疾。”

檀婉妃分开清曜殿，终究还是给檀府捎了家书。

心一浅浅抿一口茶，坐到老头子劈面：“他肯喝药是因为我跟他说，你肯戒酒了。”

茂泰弓腰称诺，捧着宣纸出了去。临到门口，他便见到一身常服的心一大师正捧着一碗药走了过来。他赶快迎畴昔，恭恭敬敬地施礼，千恩万谢：“大师，您来了，便好了。皇上本日还未曾服药呢。”

“刘义隆这招引君入瓮，借刀杀人，真真是高超。”宗爱冷哼。

翌日凌晨，六宫粉黛，姹紫嫣红，齐聚清曜殿外，求见天子。

“药凉了，喝了吧。”心一状似偶然地说道。

老头子气得直吹胡子，哼道：“你这是谩骂那小子又练得遍体鳞伤啊？”话说完，他便轻叹一气。那小子真是死倔。明显不舍得，又何必放人走？既然放了人走，又何必执念成狂？他回想起那日在练功房里的木人桩前，捡起那臭小子的景象，直点头。

棋笥被默契地撂在一旁。

彭城王与父亲积怨已深，自打彭城王监国，父亲就如履薄冰。父亲虽未明言，但叮咛她一探真假，便是狐疑天子是被彭城王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