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为人母者[第1页/共4页]
芜歌有些欣然,敛眸看向那封家书。好久,她才拆了开,一封是六嫂的,除了商行的事,还提及建康府正在拍卖徐家的旧宅,问她要不要竞标买下来。
芜歌的目光落回那信笺上,又笑了笑:“捎话给琴奴,叮咛她传话给左昭仪,就说本宫恭喜她诞下麟儿,让她好生保养身子。至于她问皇宗子的满月宴,就临时不办了,等陛下班师返来,办百日宴比较安妥。”
月妈妈站在一侧,哑忍了半晌,毕竟是忍不住开口:“蜜斯,您如果为这个动气,就是中了宫里那人的计了。”
现在,这枚安然符倒是有些用处的。她起家,把那安然符锁在嫁妆的最底处。又是在铜镜前静坐好久,她才拆开嫂嫂的信。
婉宁返来时,带回一封建康的家书:“是侯爷送来的。他说今早已经给娘娘诊脉了,就不进后院打搅了。”
……
婉宁站在一侧忧心忡忡地看了多时,终究忍不住上前来:“娘娘?”
芜歌捻起那枚安然符,细心打量,蓦地,有些骇怪。这不是金阁寺的那枚。而是――
轮到落款富阳的家书了,信封鼓鼓囊囊的,仿佛不止是信。端坐在案前好久,她才拆开,公然,掉出一枚安然符来。
“阿车,送你的。”她记得那是个菡萏初开的夏季,她就是在荷花池畔,把那枚金灿灿的安然符送给那少年的。
芜歌是在拓跋焘出征多今后,才得知玉娘已经诞下皇宗子的动静。
“唉。”月妈妈见主子不甚在乎那边,便放下心来。
芜歌心口有些发酸,阿谁宅院虽不是她出世的处所,倒是从小在那边长大的。她踩着哥哥们的肩,爬上后院的桃树,摘过桃子,也扑过枣林里的大枣树。她在荷花池里,撑船采过莲蓬,挖过莲藕……
她敛眸,展开一页宣纸,言简意赅地写了,“买下”二字。
她有些可惜地收回击,又笑了笑:“哦,好吧,我改明儿再送给别人吧。”
月妈妈微怔,仿佛是从面前的主子身上看到昔日徐夫人的影子。她噙着泪,却笑着点头,当家主母正该如此:“老奴这就去。”
“我去乔郎坟前扫墓了,老四叮咛的守墓人办理的不错。新平固然不比建康繁华,却很喧闹,是合适长眠的。我百年后,如果能去长眠在那边,与乔郎同枕也不虚此生了。”
月妈妈一听那左昭仪竟是用这类伎俩来刺激自家主子,神采有些不虞,又点头应下。
雯晴起家,点头道:“去捎信的寺人,没见着人。御病院守口如瓶,问不出个以是然来。要不是前头那人在商行露过面,乐平王那边只怕也是蒙在鼓里的。”
小宫女雯晴挨了一顿板子,养了足足半个多月才气下地,现在早已是玉娘的亲信。她对那可爱的贵妃娘娘,早就挟恨在心,故而上前义愤填膺地添柴加油道:“娘娘您别气着身子。依我大魏的传统,夙来是宗子为贵。陛下不就是皇宗子,故而早早地就被先皇立为太子?娘娘是皇宗子的亲娘,还怕她一个外姓人不成?”
北边的战况,也很顺利。拓跋焘领军东西五道并进,雄师一起开到漠南,便舍了辎重。他亲身带领轻骑雄师,只带了十五日干粮,翻越大戈壁打击柔然。柔然可汗大檀惶恐失措,率众北遁。
“芷歌,你的事,我传闻了。恭喜,为人母者,是辛苦也是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