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食东风御柳斜[第1页/共4页]

小乞儿冒死站稳了脚，看了无艳一眼，怯生生地说：“感谢姐姐。”然后推开她，回身拐进中间的巷子里，垂垂跑的远了，大抵是饿得久了，脚步另有些踉跄，跑起来一歪一扭。

白三儿又怒又惊，望着无艳道：“你、是你做了甚么？”

小伴计瞅着无艳分开了，才松了口气，看了会儿那铜钱，终究冷静地收了起来。

号召之间一昂首，瞥见无艳的脸，顿时两只眼睛瞪得大了一倍。

“是啊，当然是给你。”无艳冲他眨眨眼。

看通身的骨骼身量景象，大抵也不过七八岁。

无艳忙唤道：“小兄弟，快醒醒！”

小乞丐是被打风俗的，见状也不敢躲，只是捧首筹办吃痛。

无艳目送那小孩儿远去，内心有些担忧，也有些猎奇：明显是饿坏了，为何却不肯吃？反而跑走了？

本来他的食指渗血，是因为如此而至。

“你为甚么流浪街头？想吃么？”无艳看看他，伸手把那一个半包子递畴昔：“给你。”

张发财晓得此人不好惹，恐怕坏了本身功德，正要出头，牛氏将他拉住，道：“别去！”

无艳且走且吃，开端转头打量四周，只见朝晨的街头，喧腾热烈，吃早点的，开早市的，逛街漫步的，赶集置货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一派俗世风景。

电光火石之间，有个声音道：“停止！”

现在张发财跟牛氏也在巷口露头，张发财认得那打人的大汉，恰是青州府的一个地痞，专门逼迫一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坑蒙偷抢，或者行乞……敛了财帛便交给他，为人是非常凶暴赖皮的。

小乞儿说着，伸手把包子接过来，唯恐无艳忏悔似的，低头看着包子，伸长脖子张大了嘴就要咬一口，关头之时却又生生停下，脸上暴露踌躇的神采。

张发财愣神，然后仓猝点头：“不是，当然不是！我……”

无艳闻声了，细心一想，听出此中有个声音恰是方才那小乞儿的，顿时神采一变：“失陪了！”

无艳自不知这大汉也把她当作乞丐了，自是不睬。只是站到小乞儿身边，这孩子本就肥胖，被打了一顿，更是狼狈不幸。

牛氏话音刚落，张发财孔殷地看着无艳，道：“你要甚么都使得，是了，看你方才跟那小乞丐分包子，莫非你想吃包子？我们家也有……”

张发财道：“但是……”

青州，又称北海郡，乃是古之九州之一，地理书《尚书禹贡》中称“海岱惟青州”，海指渤海，岱便是泰山，邻近山海，阵势风水绝佳，也是向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里头出来一个满面横肉的大汉，抬脚踢向那弃儿，骂道：“你已经一个月没有交钱过来了，再偷懒，打断你的腿！”

张发财跟牛氏相互对视，他们在街头上吹了整整一个月的风，才好不轻易把人盼来，如何能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见无艳回身便跑，他们自也忙一前一后跟上。

无艳更加迷惑，转头看一眼巷子，那小乞丐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了，无艳抓抓头：“实在我只是……”

那小乞儿正模恍惚糊睡着，被人一推，兀自不醒，只含混呢喃了一句，然后又把那渗血的食指顺势塞入嘴里，咀嚼了两下。

无艳身不由己地走畴昔细心打量，却见此人腿跟双臂都是瘦骨伶仃地，右手放在膝上，食指破坏，指甲磨秃，顶端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