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修)[第1页/共3页]
分开蓝森监狱,这份非常感受仍堵在心口。
弗莱正在单人沙发上,一身装束整齐得体,如果不是脚下的电磁枷锁,很难辨识出犯人身份。他仰着下颚,双手摊开搭着扶手。颌骨线条嶙峋削利,金发半盖着肥胖脸庞。
曾经菲恩对这所监狱的全数印象,是将修建围裹得密不通风的灰色水泥高墙,和墙壁间用夺目亮红色与规整印刷体漆着的一个单词――罗森。乃至于每次瞥见灰白相间的色彩,都无可制止地感到堵塞。
菲恩当即狠狠抽开了手。
然后他倾身吻了下来。
“――想都别想。”
跌跌撞撞走出橡树湾,他机器地跨入车内,沿着马路胡乱行驶。时速很快突破八十迈,他也浑然未觉。
菲恩浑身狠恶一阵。
他垂眼,身侧的五指略加收紧:
“我不想。”他胸口激越起伏,眼睫跳动着,语气沉坠下来,“我甚么也不想做。”
他走向另一条路。颠末几道烦琐的查抄,从隐蔽的通路进入私家会客室。
“你应当对我好点儿,菲恩。”
闻声脚步声,弗莱歪了歪头,半长头发从颊边滑到颈窝,暴露一双枯燥冷亮的绿眼睛。
她的尾音还没完整结束,菲恩已经说:
他很烫,也很甜,另有令人叹为观止的学习才气。他先是震惊又猜疑地眨了眨眼,接着灰沉沉默的瞳膜间模糊冒出侵犯性,反守为攻缠住她的舌头,还得寸进尺地吮舐过划一齿根。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神态,一次也没有。那是一种新奇滚烫的惊骇,仿佛沸水上腾冒着的猩红烟气,像是埋没着深切见骨的痛苦,其他激烈到不容忽视的情感也熔融崩毁着,却因过于庞大而难以解读。
他的指腹因耐久高强度活动磨损得稍显粗粝,穿过她直垂的长发紧贴着发根抚触。他额头抵着她,呼吸短促缠乱,眼与眼对撞着,目光专注而平淡,半透出如有若无的……
面前是他绒密的眼睫,腰上是他灼烫的掌心,唇间是他薄削的嘴唇。
“归去看看你的信封,里头会有一张法院的传票。”
他的语速突然变快,呼吸也短促起来,“我一向在想你,满脑筋都是你。”
暖气徒劳无功地烧转着。冬夜微寒,烘衬得他眼神越显滚烫。
菲恩只是沉默。
弗莱敲了敲手指,松疏的骨节咯嚓响着。他忽地前倾上身,盯住菲恩的面孔,从嘴角开端皲裂一丝笑纹,“过段时候就是ncaa赛季了吧?当初你和爸爸定下的和谈,是五年不能分开凤凰城。这几年你去纽约比赛,究竟上已经违背了商定,对不对?”
他太高了,因此她垫起脚,双臂勾撑住他的后颈,舌尖撩开咬合的牙齿一起深切,夺走他口腔和肺叶间的统统氧气。
“闭嘴。”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卫听到动静,仓猝进屋拉开两人。菲恩被死死按进椅背,生冷的电击棍顶压到脊间,迫使他满身的力量乍然败坏。
他低吼,肺叶仓猝抽吸,像有一蓬火星扑灭心脏,让血管和神经干烧皲裂。
时价寒冬,荒颓枯黄的色彩盖满山坡。落叶密实地堆筑在视野可及的范围内,掩覆住泥石缝间干卷的地衣苔藓,踏足在上头脚底哔剥发响。
他拿起手机,指节压抑着颤栗,敲出一串数字。
他此时就站在“罗森”几个字母下方,按下电子暗码盘上的传呼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