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工[第1页/共3页]

“破崽子，好的不学，就学了这点儿痞性儿。”老癞子抓着拐棍儿往我屁股上甩了两下，他使的劲儿轻，一点儿也不疼。

白孀妇也跟着一愣，但很快就点头说：“真的真的，进了孙家就能娶都雅的媳妇。”

第二天我醒了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去找老癞子，可他房门已经锁了，估摸着又是去镇上乞讨了。

“哟喂，癞子也有想开的一天呀。”我笑咪咪地回他，平时跟他熟得很，说话也没甚么忌讳。

把手上的油往身上蹭了蹭，我说着就往外头跑，可如何也跑不动，扭头一看，倒是老癞子的拐棍儿勾住了衣裳。

偶然候，我也会把本身的苦衷儿说给柳树听，真就感觉这里住着个精怪，能闻声我说话。

我拿着草杆子剔牙，盘腿坐在草地上看着，俄然头上被东西砸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我扭头，富娃正抱着肚子大笑。

村庄里的早上，普通都是在农田里度过的，但这个时节刚好是等芽的时候，农忙早过了，吃了早餐便三五个聚在一起打牌喝酒，顺势还能说写荤段子消遣。

“喏。”老癞子把拐棍儿扔给我：“我这老伴计你可照看好喽，非论去哪都不能离身儿。”

“不去不成！见天儿的就晓得玩儿，你来年可就十二岁了，还见天儿在村里讥笑，你瞧瞧人家孙少爷，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童生，娘不求你有啥学问，今后你凡是能跟着认个字儿，娶的媳妇都是都雅的……”

“哎，老喽老喽，照看不动喽……走吧，瞥见你就碍眼……”说着，老癞子就把我往外推。

他叫我畴昔，我就想着必定是又有好东西了。

村里的娃儿们不听话，爹娘就总拿那些精怪恐吓他们，我不怕这个，就想着要真能碰上精怪，我就跟着学两招神通，看谁还敢欺负我。

大嗓门骂我爹娘，我都没急眼，可她说我没种，就是不可！

老癞子说：“传闻孙家选人帮工，你去了没？”

我气红了眼，大喊一声，顶着头就撞到她肚子上，把她撞了个健壮的屁墩儿，也不管她哎呦哎呦的叫，回身就跑了。

可明天不一样，大师伙儿结伴地都往村尾走，那边除了我的草棚子，再往里走，就是孙大老爷的宅子了。

“娘，我如果进了孙家，就没人领着大壮他们玩儿了，我不去……”

“娘，娘……我不肯意去孙家做帮工……”

我喜好这柳树，枝条多，我往这里头一坐，谁也找不到，可我却能看到外头。

“没！”我吞下一口鸡肉，吃的满嘴流油：“我才不肯去服侍人呢，不去。”

“你小子，不去服侍人，还等着人来服侍你啊？我感觉你该去，去了能有造化。”

他把我拉归去，照着我后脑上就是一巴掌，说：“破崽子，在我这里吃的鸡也得有几十只了，托你个事儿都不成？”

老柳树当然不会答复我，每次都是我自言自语说够了，就走了，偶然候风吹过来，柳枝儿闲逛两下，我就权当是他答复我了。

我撇撇嘴，闲逛着两条腿说：“老柳，你说老天爷咋就这么不公允，富娃那小子就是一个傻貉，咋就有个那么疼他的娘呢？”

“老癞子，你别想吭我，明天我还来你这儿吃鸡腿。”

“那你咋不先找我爹去？等我爹叫你爹了，我再叫你爷。”

我冲着屋子喊完，内里的灯火也灭了，我便只好拄着拐棍儿归去，越走越感觉本身今后就是老癞子，干脆把棍子扛在肩膀上，回了草棚子里，顺手一扔，也不管它，我就滚到草垛子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