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页/共3页]

一道锋利的羽箭射出去，何云昭挡在贺云昭的身前，笑望着贺云昭，临终前道：“我晓得，你是好女人……”

沈玉怜正要反唇相讥，却闻声身后传来又急又重的脚步声，熟谙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玉怜，你如何到这里来了？”

贺云昭早知沈玉怜会对她的孩子动手，千防万防，哪知还是防漏了！她垂垂明白过来，本来是程怀仁每天送来的那碗安胎汤药有题目！

沈玉怜不依不饶，抓着程怀仁的衣衿，道：“表哥，你就是要包庇她是不是？！她不谨慎把孩子弄没了，莫非就要我的孩子陪葬？凭甚么！”

贺云昭转过甚直勾勾地盯着程怀仁：“我的孩子无缘无端地没了，我此生当代也不会再有孩子了……你还要把我逼成甚么样！”她已心如死灰，身上再担甚么罪名又有甚么干系！

……

这等泼脏水的事，贺云昭习觉得常都懒得辩白，程怀仁却替她开口问了：“你孩子如何了？又与云昭何干？”

沈玉怜一口咬定道：“府上只要她看不惯妾身，容不下妾身肚子里的孩子，除了她，我再想不到别人。何况厨房的事也一向是她身边的妈妈在看管，她想害我实在轻易！”

程怀仁就站在隔扇正中间，挡住了大半阳光，他朝坐在背光方向的贺云昭看去，她白净的肌肤里还透着病气，明艳的面孔带着点淡泊，叫人看了莫名地心疼，他记得贺云昭刚嫁给他的时候，不是如许暮气沉沉的。

耻笑出声，贺云昭云淡风轻地坐在榻上，端起粉彩茶杯，也不喝，便道：“好笑，你非论家世长相，哪一点比得上我？凭你也值得我妒忌？莫非你院里的镜子不好使？不如你把我屋里的那块抢了去罢！”

长出一口气，程怀仁看了看沈玉怜鼓起的肚子一眼，道：“没有证据的事，你莫要胡说。”

这不，她夫君程怀仁的小妾沈玉怜带着丫环婆子来了，看模样倒是像发兵问罪的。

离贺云昭小产已有蒲月之久，她虽身子规复了很多，却也没有精力出门，只好孤负这大好。对忠信伯府上的人，她也都懒得对付。

贺云昭整小我也生硬了一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怀仁，声音发颤道：“我的孩子……是她害的？”眼里蓄着泪，半透明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屋外，沈兰芝和沈玉怜两个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大火把统统都化为灰烬，前者道：“中了这箭，她们两个永久不得超生。”

火势很大，从隔壁的两间耳房烧到了这里，婆媳两个缩在床上紧紧地牵动手，比及屋里的东西也开端被扑灭，才闻声又水声泼出去，但是毕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怒急攻心，贺云昭扑上去诘责程怀仁：“你偏疼她也就罢了，为何连我的孩子也不护着……”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已失声，喉咙沙哑地抽泣，眼里满是绝望。

程怀仁再问，此次语气重了些。

贺云昭嗓子涌上一股腥甜，整小我都晕了畴昔，程怀仁来不及管沈玉怜，大声冲内里唤着：“快去请大夫！快去！”

沈玉怜一见程怀仁来了，神采变得倒快，方才那股狠劲儿消逝殆尽，哭得梨花带雨，楚楚不幸，那方帕子似是擦不尽她的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