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百年一场空[第1页/共4页]

指定作画可比卖书画赢利多了，且更能阐扬他的本事。

年青人顿时眯起眼睛：“先生这是甚么意义？”

程曦望着火线，心头茫然，耳畔除了古板的车轱轳声便只剩下祖父的梦话：“总不过是一场空，一场空啊……”

“不买字，也不买画。小爷有一幅宝贝画，是从老友那边强借来的，想让先生替我临摹一张。如果画得好，必有重赏。”年青人指了指桌案上的碎银，“这是定金。”

老太太说话含混不清，可作为朝夕相处的儿子，却听得明显白白。

这就是她全数的积累了。

她杀人了，她把婆母给杀了！

“你这个孝子！”程修文扬起手，气怒攻心之下，哇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孟老夫人仍然谩骂个不断，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无头的苍蝇在董姨娘耳畔乱飞，让她的神智更加含混。

董姨娘被推得跌坐归去，手正巧按在了绣花针上，惨叫的同时鲜血顿时流出来，洒落在未完工的枕巾上。

可那点银子对一大师子人来讲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去书院和富朱紫产业教书先生，老是没安稳几日就被人得知了秘闻，与废太子有连累的人谁敢用，自是毫不踌躇被扫地出门。

天将近黑了，车子总算到了程家庄，却被人拦下来。

那几块不法则的碎银子落在他手心，冰冷凉仿佛在讽刺他的统统。

“大少爷放心，小的记取了。”

摊主涨红了脸，非常愤怒：“您还是另请高超吧，这画我临摹不了。”

“母亲，您别这么想，儿子实在画不出来――”

她伸了手探向孟老夫人鼻息，惊骇地今后退了退。

东城靠北有个自发构成的市场，五日一集，常日里也有很多周边小贩挑了货色来摆摊，在市场最里头，不知何时多出一名边幅堂堂的卖字先生来，既卖书画，又代人写信。

映入视线的是一张扭曲的脸，并没有因为大哥而有任何慈爱的感受，满脸的褶子与眼中透出的怨毒只让人瞧了作呕。

“你，你摊子被人砸了？因为不给人画画？”躺在局促床上的老太太倾斜着嘴破口痛骂，任由口水流下来却浑然不知，“你这个废料，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了还要甚么狷介？现在好了，方才的稳定支出又断了，你是要我连药都吃不起吗？我晓得，我不能动了，成废人了，你们都盼着我闭眼呢！”

与这摊主做了一段邻居的小贩把他扶起来，叹道：“先生如何惹上东城三霸里的赵二霸了，今后这里您可呆不下去喽。”

死？

不知过了多久，董姨娘手一松，枕头滑落下来，暴露孟老夫人瞪圆的一双眼。

程修文这一支总算在程家庄安设下来，与此同时，从二里庄赶去都城替程大姑奶奶之子程瑞泽送请柬的人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一头雾水，挠挠头道：“太太的娘家人都那里去了？”

她不要听，不要看！

先是被夺爵赶出了怀仁伯府，紧接着赖觉得生的济生堂被劈面的德济堂挤兑得关了门，再然后就是稀有的几个铺面前后出了题目，只能转卖弥补亏空。

两辆车向着京郊缓缓驶去。

程修文理也不睬，只是盯着程曦：“你娘在那里？你若不说，我就杀了你！”

那张大红的帖子毕竟没有送出去。(未完待续。)

程扬扑上来，扒着程修文胳膊：“父亲，您放开哥哥，放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