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挪得之地[第1页/共2页]
该隐仿佛规复了一些力量,伸脱手,想要触碰面前这个女子,气若游丝地问道:“是谁,挽救了我这个被谩骂的罪人?”
亚伯从该隐身后的山道上走上来,手中牵着几只安康而又充满活力的羊羔,看到没有带来任何祭品的该隐,又惊又怒地喊道:“该隐,你竟然没有带来祭品,没有向上位者献祭统统令你高兴之物的极致!”
说完,血脸便淹没在四周的血流中,而该隐的心脏处,则俄然生出成千上万条赤色的丝线,将他捆绑缠绕,令他堕进血池下方最深~最深的黑暗中。
女子怜悯又无法地一笑,握住了他那只没法再举得更高的右手,答复:“我晓得你的故事,挪得的该隐,我是你的父亲亚当的第一任老婆,曾经我不肯服从于你的父亲,不肯做他的从属;曾经我不肯服从于上位者那男尊女卑的戒条;曾经我和你一样,被放逐在这黑暗中……当时我温饱交煎,没有人来帮忙我;当时我痛苦哀痛,没有人来伴随我,但是我已从这黑暗中获得了自在和重生,我是莉莉丝,黑夜的魔女。”
此时,莉莉丝跪坐在该隐身后,伸出双臂,和顺地让他枕在本身的双腿上,然后取出篮子中盛在精美银杯里的葡萄甜酒,谨慎翼翼地倒进他干裂的双唇中,从灭亡的边沿处将他唤醒。
视野顺着那只精雕细琢的手缓缓上移,沈澄然竟然看到这个女子的脖颈上戴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炼狱石。她红发蓝眼,披着一袭玄色轻纱,手臂上挽着一个装满食品与美酒的竹篮。她那红色的长发并非是天然的橘红,而是毫无正色的血红,在没有任何照明的黑暗中披收回诱人的光芒。
然后,沈澄然看到该隐举起收割谷物用的石刀,朝着亚伯胸膛上砸了畴昔。
沈澄然站在他身后,想说甚么,却说不出来,只听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道:“我以泪洗面,日夜祷告,直到第二次献祭的光阴到来,亚伯仍然带来了他最幼嫩、最结实、最甘旨的牲口,而我却两手空空,因为我晓得,上位者不要这些……”
等亚伯走后,不知过了多久,该隐才很慢、很慢地支起家来,驼着背,跪在祭坛面前,伸出双手,擦去无声流下眼角的泪水。
血液从亚伯的胸腔中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倾洒在该隐的手臂、胸膛和脸庞上,像是方才被人开凿出来的泉水一样源源不竭,将他身上那件亚麻布袍一点点全数染成了殷红。
沈澄然坐起家来,看着该隐本来结实的身躯因为落空营养的补给而垂垂干枯、肥胖,变成只要一张人皮薄薄包裹着的骷髅,那种无助和绝望也渐渐传染了她的心灵——暗中当中,没有食品,没有庇护所,甚么也没有,在如许的处所终老死去,或许才是最折磨、最会逼疯人的吧。
沈澄然站在该隐身侧,看到他抱着亚伯的尸身,走上祭坛,用一旁的火把扑灭这真正属于“令他高兴之物的极致”的祭品,血泪纵横地大笑着,看着亚伯化作的灰烟一点点上升到天空之上的上位者那边,仿佛在无言地扣问他是否对劲他此次的献祭。
可合法沈澄然谛视着朝气缓缓从该隐的体内流逝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温润如玉的苗条五指,悄悄抚上了这个被放逐的罪人肮脏嶙峋的脸颊。
但上位者没有答复。
长着稠密髯毛的血脸伸开滴着血的大口,一条条列数该隐的罪行,最后掷地有声地对他做了审判:“我已被上位者摈除,你也将落得一样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