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坑弟[第2页/共3页]
小少年一步步走到她床前,崩裂的伤口鲜血横流,他却毫不在乎。虎魄色的双目凶光模糊,以一种令人胆怯的眼神渐渐扫过她。
轻城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下,打动地叫了声:“父皇。”泪盈于睫,一脸渴念地看向宣武帝。
晕倒还真不是她用心的。她当时固然没安美意,成心给赵蛮一个经验,却心中自有分寸,并没有想给他再多安一个吓晕皇姐的罪名。
宣武帝看着轻城神采却更加垂怜:“本来荣恩是因为这个才感觉错在本身。竖子恶劣,岂能怪你?不过,朕的荣恩公然是个好姐姐,能有这个心,朕心甚慰。”
她感到了一点点过意不去。赵蛮再凶悍,也是比她小的孩子,她如许由着性子欺负强大,真的好吗?每天跪一个时候可不是开打趣的。
轻城有些含混:“韩公公?”他如何在这里?
她如许乖顺,王太医倒不好发作了,冷哼一声:“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费心,内里阿谁也是。”
梨花带雨,星泪点点,怯生生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由心生不忍。
这么乖?轻城有些迷惑,看他的模样可不像。
宣武帝见她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先是惊奇,随即仿佛明白了甚么,看向赵蛮的眼神骤利:“孽障,会不会好好说话?看你着凶神恶煞的模样,把你皇姐吓成了甚么样?”
因为他的轻敌,这一遭负荆请罪全为对方做了嫁衣,反让这个扮不幸的死丫头得了宣武帝的好感。
乐极生悲,她暗叫不好,再要说甚么已来不及,面前一黑,落空了认识。
宣武帝涓滴未起狐疑,心疼隧道:“荣恩不消为这孽障摆脱,你是甚么性子父皇还不体味?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若不是被这孽障逼急了,之前怎会不谨慎踩他一脚?你休要怕,有父皇为你做主,这小子今后断不敢再找你费事。”
可这小子实在太欠补缀!
提及来还该感激赵蛮做了垫脚石,给了她与宣武帝拉近干系的机遇。轻城想着,如果她以这个为来由,给赵蛮送一份谢礼,会不会把赵蛮气晕?
宣武帝斥道:“还不报歉!”
赵蛮声音有些生硬,却还是缓慢地说完了报歉的话:“皇姐,赵蛮无礼,重伤了你,还请皇姐恕罪。”
宣武帝动容,不觉靠近一步,坐在了她的床边。
转头见季子神采阴晴不定地盯着轻城的方向,他不由勃然大怒:“孝子,你想做甚么?你凡是有荣恩半点懂事,岂会将事情闹得如此丢脸!”
她晃了晃宣武帝的衣袖,柔声劝道:“父皇,你别怪三皇弟,他也是一时打动。他……”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蓦地一阵眩晕袭来。
他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出很多,暴露的上身肩宽腰细,肌肉线条美好,充满了力量之感,却横一道竖一道充满血痕,延长到荆条下,触目惊心,明显是先前鞭刑留下的陈迹。
这会儿,旧仇未解,赵蛮的内心只怕又记上了她一笔。
还装!可……这个模样,又像是真吓坏了?看着好生不幸。
那一眼,如刮骨钢刀,叫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赵蛮不知甚么时候抬起了头,稚气未脱的面上神情桀骜,目光凶恶,望着她俄然咧嘴一笑,暴露森森白牙。
轻城刚醒,脑中兀自嗡嗡作响,闻言下认识地暴露笑容,说了声:“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