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毁祸根[第1页/共2页]
柳既安缩在被子里的身材仿佛也跟着本身的话音挺直了些,不过很快又缩了归去,明显是因为太疼。
连顾仿佛俄然想到了甚么,“柳谷主……是不是也与你有一样的意义?”
柳既安越想越坐不住,“不可,我得去找他……”
“本来的确是立品之本,有了这些罕见的灵草,连隐雪崖如许的仙门也会对披花谷有所求,”他看了看连顾,但目光很快又挪开,“四境皆言披花谷是神仙一样的处所,从不需求尽力做甚么,便能够过得欢愉安闲,可如许的欢愉背后,是每月一次的血祭。说刺耳一点,全部流烟泽就像是个魔窟,那些罕见的灵草就是一株一株的妖怪,靠吸食百姓的血肉来扶养百姓。如许的处所,若不毁掉,迟早是个祸端。”
“那你是从何时开端有了慈悲心肠?”
闲懒之人偶尔果断信心,仿佛更轻易显得奋发。
柳既安愣愣抬开端,连顾正拿着水杯看他,“不是想喝水吗?”
“数日前,我在似风城探听疫毒之事,一个平常街边妇人都能发觉出我有非常,紧接着,整条街的百姓都想要过来抓我。你们的确过得艰巨,但你们的民气齐得让我妒忌,或许正因如此,你们屡罹难害,却始终还能求得一线朝气。但是在披花谷,族人早就麻痹了,他们趋之若鹜的事就只要看戏、打赌、彻夜饮宴……如许一群人,倘若遭受外族入侵,可另有一战之力?”
即便在那样的时候,柳既安仍然没有感觉那里不对,他只是感觉竹子的母亲运气实在不好,竹子实在不幸。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竹子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走后,这少年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很快竟也随母亲去了。
他说完这些话,再次瞪着左现在,“你本身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你比我更清楚这些事理,反而劝我那些有的没的,你说你是不是用心的?”
连顾:“你从小锦衣玉食,从未见过痛苦,能为磨难之人做到如此,实属可贵。”
“十几岁的时候吧,记不清了……当时候我身边的小厮还不是阿锦。”柳既安手里还攥着阿谁空杯子,骨节微微发白。
这回,柳既安是真的愣了,“甚么?”
柳既安拿出喝酒的气势,一抬头把水干了个见底,然后冲他笑笑,“我就说你纯真吧?我又不是菩萨,哪有那么慈悲的心肠?”
收殓竹子的尸身那天,柳既安听到两个仆人在说闲话。
直到那一刻,柳既安终究发明这件事情从里到外透出的不对劲儿。一小我的尸身就躺在那儿,他身边的人不记念、不哀痛,最早想到的竟然是这小我的性命有没有好的被操纵一番。而如许的环境,竟然已经在披花谷持续了几百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恕我直言,你们很多族人早就风俗了现在的日子,他们甘愿清闲平生,哪怕最后血祭灵草,也是死得痛快,这件事不管如何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你烧了河滩,让他们落空倚仗,去过浅显艰巨的糊口,我想大多族人都是要把你当作罪人的。”
左现在:“但你不是说,那些贵重的灵草乃是披花谷立品之本吗?如果河滩毁了,灵草也就毁了。”
连顾:“以往,我师父向披花谷求取灵草,取的都是流烟泽中的罕见种类,比如夜照紫叶或是白叶花,但此次,谷主给我的倒是长在流烟泽外的浅显灵草,他说,虽不及流烟泽中的灵草精美,但服从类似,可做替代之用……我在想,你兄长是否也在策划着让流烟泽的职位逐步变得不那么首要,如许,有朝一日毁掉河滩,或是完整封禁流烟泽,也可让披花谷中的族人不至于过分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