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2页]
乔诺被赵守才脱了鞋放到炕上,和赵满江对坐着,岔着两条小短腿,腿间摆着一碗桃罐头,手里被塞了一把小勺子,整小我都不好了。
乔诺抽暇回一句:“吃酸菜。”从手闷子脱出一只手,风一吹太冷,就又把手闷子戴上了,举手,在赵建民头上一拍。
乔诺冷静扭头。相见不如常记念,影象里的味道还是一向留在影象里的好。
该注射了。
乔爷爷看着一脸憋屈的小孙子嘿嘿笑。
雪下大了些。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谁要吃你家罐头了!
赵满江哇哇叫着从炕梢跑到炕头,又从炕头跑到炕梢。
“不怕不怕,我们诺诺不怕,待会儿让你大妈给你和江江开罐头吃。”赵守才抱着乔诺在地上走圈,一手在乔诺背上悄悄拍着。
乔诺脸一僵。还给本座戴这么老练的帽子!
罐头还比注射的小孩多分了两块!
乔爷爷一惊。
你别拍了!
好个猖獗的山野刁民!
这时,那边已经打完了两针。
乔爷爷手拿针筒,上前,从人缝里挤出来,举针,往下一扎。
要注射的小孩眼睛都烧红了,技艺却格外矫捷,一扭一钻就从他妈手中摆脱出去,最后踩到窗台上推开窗子小短腿往窗棂上一跨就要跳窗逃窜。
乔诺大怒。非礼本座,明天本座不给你讲点事理你不懂做人!
“诺诺想吃啥罐头?桃的还是山里红的?”赵守才轻声哄着,恐怕吓着这小祖宗。
跨出一条腿,被早就等在窗外的他爹抱个满怀,胳肢窝下一夹,运回屋子,炕上一扔,裤子一扒,好几只手齐上一按。
拍小狗呢!
乔爷爷笑笑:“年青那会儿根柢就好。”孙子又小,当然得好好保养着。如果也像村里那些白叟一样俭仆着过日子,别说活这么结实,那一身旧伤就能要了他老命。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座惊骇了!
乔诺气愤地扭头瞪着赵建民,头上一把抓的小帽子上两个绒线球啪一下打在赵建民脸上。
赵满江嚎得撕心裂肺。
“诺诺早晨想吃甚么?爷爷给做。”乔爷爷看小孙子目光残暴,从速打岔,伸手想把人抱过来。
敢无礼,看本座不打肿你脑袋!
赵建民媳妇开了一瓶桃罐头拿了过来,又拿了两个小碗,一碗分一半。
和要被杀掉的小猪崽一样一样的!
乔诺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罐头,吃完两块,放下勺子,从口袋里摸出小手帕擦擦嘴,把小碗推到一边,说:“给江江留着。”
赵建民扭脸看着乔诺,嘿嘿一笑:“我们诺诺长的真好,眼睛又大又亮。”贴脸上去隔着围脖在乔诺脸上一蹭。
赵建民一见,哈腰一手抱起乔诺,一手搀住乔爷爷,说:“雪下大了,我们得走快些。”
乔诺看着举在半空的手,冷静心塞了一下。想当年开山裂石不在话下的手,现在连人脑袋都拍不疼了。
乔爷爷才拿出针筒,赵满江嗖一下就爬了起来窜到了墙角炕梢处的被垛上,整小我贴墙而站,一双小眼睛防备地盯着乔爷爷拿针的手。
赵满江几口吃完本身的罐头就钻被窝里躺下了,捂上被子等发汗,眼睛滴溜溜看着乔诺腿间的罐头碗。
乔诺看得津津有味。
乔爷爷笑得别提多高兴了。他孙子,当然是最好的!
母子俩在炕上追来追去。
本座才不是馋你家罐头,本座只是,只是八十多年没吃想起了影象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