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鹿山（11）[第1页/共3页]

许棠一愣，明白过来这是许杨在跟她通风报信，挂了电话，当即拉着周险往回走。

还没到河边，便瞥见一束一束炊火直冲云霄，照亮黑夜，一声声轰鸣打击耳膜。恰是化雪的时候，夜里气温极低，但许棠受了氛围的传染，涓滴不感觉冷。路过买烟花爆仗的店子，竟然还开着门。两人每样烟花都遴选了一些，装在一个巨大的玄色塑料袋里，让周险提在手中。

“妈……”

许母沉着了几分，将上锁的房门翻开，放许杨出去，“许杨，你说，你爸的死是如何回事，你们如何报的仇？”

周险嘴里还叼着烟，许棠闻着烟味胃里略有些翻滚，“把烟灭了，好不好？我鼻子不太舒畅。”

许棠瞪他一眼，大声喊道：“谁死缠烂打了！明显是你先追我的！”

过了好久，许母垂垂消化了统统信息，“……你，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周险从速丢了烟，抬脚碾熄，一手抬起她的脸，盯着她裹着纱布的鼻子，“如何不舒畅？是不是在哪儿撞了？”

“妈，没有周险和方举，我爸现在还死得不明不白。他是做了很多好事，但他对我，对我们许家，决没有半点亏欠。许杨在县里读高中时，犯了阑尾炎，是周险将他送去病院，亲身照顾……”许棠说着说着，再次泪眼昏黄，声音全卡在嗓子里，“他半点没有逼迫我，是我心甘甘心跟着他，这天下上，再找不出第二个男人会像他对我一样……”

“你给我闭嘴！早就跟你说了，此人不是甚么好东西，你堂堂一个大门生，端庄人家出来的女人，跟他有甚么前程？你是图他长相还是图他钱呐，满地都是两条腿走路的男人，你选谁不好，非要选这么一个婊.子养的小杂种！”

许母一愣。

“如何了？”

许母目光沉冷，先是定在许棠身上，转而缓缓移向周险。半晌后，她一个箭步走到许棠跟前，瞪了周险一眼，一把拉过许棠。

两人沿着河堤，手挽动手，在漫天的炊火当中，渐渐往前走。

许棠胆儿小，过年时走在路上特别怕熊孩子冲她笑，冷不丁往她脚下丢一个炮仗。她不敢燃烧，只将烟花远远举着，然周险帮手点。引信燃尽，骤停一瞬，烟花顿时朝前炸开。许棠吓得身材一抖，立即将烟花举起来。

许棠松开周险，堵住另一只耳朵，手机里声音仿佛清楚了些，“将近到桥上了！”

许母正盯着把戏节目，“不看晚会了？”

“姐，你们在哪儿？！”许杨扯着嗓子大喊。

周险点头。

“你闭嘴！”许母断喝，面上似罩了一层寒霜，拖着许棠，缓慢往家走。

许杨看了许棠一眼，后者捂住嘴，一径地落泪。

“妈！”许棠紧咬着牙关，“你知不晓得我爸是如何死的？！”

周险笑得不成按捺，也不与她辩论，从袋里拿出一捆线卷烟花，“你玩这个吧。”

。许棠也没心机凑热烈，拉着周险缓慢绕开了人群，而就在这时――

许棠内心一颤，缓慢撒开了周险的手，转头一看，人群的核心，刚好站着许母和许杨。

许母脚步缓慢，到了家里，将许棠一把推动寝室，猛一下甩上门，叉腰指着许棠的鼻子，“他就是你说的，筹算带回家里用饭的人？”

“行了行了！”许母摆了摆手，“你一个大女人说这话也不嫌害臊！”她看了姐弟两人一眼，又抹了抹眼睛，“这事儿我自有分寸。许棠，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待着，别想跟阿谁……阿谁周甚么见面。”说着，起家朝外走去。到了门口，见许杨还站在原地，“还杵着干甚么，从速出来，让你姐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