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香炉紫烟（十二）[第1页/共4页]

恍忽中，我看到身型庞大的人鱼面劈面搭住我的肩膀，张嘴向脖子咬来。

再往河面看去，竹筏跟着水流荡漾打着旋儿，间隔我们也就三四米的间隔。而那群人鱼，开初被白光烫炙，退了些许，此时又嘶叫着向我们游来。

月饼晚我半个身子游出石洞，鼻孔和嘴里冒着气泡，指了指竹筏、又指了指岸边。

尊重生命、酷爱生命，才会为九死平生的经历，悔怨。

人鱼群一样收回喧闹的叫声，利剑般冲向怪物。几近就是一眨眼，怪物身上爬满人鱼，锋利的獠牙猖獗地咬着他的身材，却被坚固的鳞甲挡住。

“月……月……月……”我结结巴巴“饼”字死活念不出来了。

月饼古井不波；我张口结舌。

“嗖”，密林里，飞出一圈灰扑扑的圆圈，正正套中脖子，忽地勒紧，差点把喉咙卡断，一股牵力拽着我，生生拖上了岸。

我扭身躲过，“咔嚓”一声，人鱼咬了个空，脖子扭曲得分歧常理，咬向我的腰部。

还没等我喊声“月无华”，月饼就这么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呕了几口水，湿漉漉的头发半遮着略略板滞的眼睛：“南瓜，我们如何上的岸？人鱼呢？你脖子上如何套了绳索？S，M捆绑？”

然后，怪物在间隔我们五六米的处所，愣住了。探着鼻子嗅了嗅，赤红的眼睛眨了眨，竟然垂垂抓成红色，趴低了身子，片片竖起的鳞片，平顺地贴着身材，很活泼地甩了甩脑袋，尾巴动摇，“呜呜”低声哼着……

整段河水，像是泼了最红的颜料，映着山脉裂缝冒出的白光，沉重得几近像是呆滞不动。

“你如果这么多伤口，也就疼醒了，那另有空儿昏倒。”月饼吸了口冷气，很吃力地从T恤上撕了块布，“还不快帮我包扎。”

当我双腿猛蹬石壁，就势冲出洞口，那一刹时，所看气象更是难以置信。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和月饼，衰弱地坐在岸边，靠着老树，忘怀了疼痛，目睹着这平生最没法信赖的一幕！

我内心明白，两个大活人在水里和一群被蛊虫节制的“僵尸人鱼”斗争，说神话呢？从速爬上竹筏，借势登陆才是正理儿。

我心说这还练过瑜伽啊？记得月饼说的话，膝盖顶向人鱼下巴，趁着它抬头停顿之际，一刀刺进后脑。

另有，差点死在河里的，我们。

“嘭！”巨斧劈石般的巨声从河边炸响。我勉强展开眼睛，那条由石洞延长至山脉的裂缝足有两米多宽，一道庞大的黑影从裂缝里爬出，无数水泡中，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

身边一阵水波荡漾，我转头一看，恰好和一条人鱼的血盆大口对着脸，我脖颈向后一挺，人鱼牙齿擦着鼻子尖咬下，脑后飘起一只钉着桃木钉的怪虫。月饼从人鱼身后浮起，抓着我的胳膊向上一甩，又躲过了脚下人鱼的攻击。

直到怪物一步步爬回河里，我还没返过劲儿。

一股无与伦比的巨力，从水底上涌，就像喷泉般托着我和月饼缓慢上升，直至由水柱顶出水面，久违的氛围伴着纷繁落下的水珠涌进喉咙，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又重重落回河面。

哪曾想人鱼速率极快，就这么喷了几个气泡的空儿，已经有三四条游了过来。跟着水里一阵庞大的冲力，此中一条探爪抓住我的小腿。只觉腿肚子一阵钻心得疼，我狠蹬一脚，人鱼已经窜到面前。那张覆盖着残破鳞片，暴露大半腐肉的烂脸，跟着裂开的大嘴，又挣掉了几块泡得发白的肉，刺出的獠牙向我胳膊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