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促狭如他[第1页/共3页]

薛绥声音出口，不适地皱了下眉，加上语气词，全部腔调都变了，明显是质疑他的话，竟无端生出几分娇嗔……

“老练！”

“皇兄向来至孝。”李肇笑容更深，如有所指隧道：“可孤的命，也很紧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宫人短促的脚步声。

李肇并没有转头，安静的眼里埋没的波澜，好似凝着万千思路。

李肇眸色渐深：“你还晓得多少？”

李肇笑意未减，双眸敞亮如星。

李肇定定地凝睇着她，苗条手指轻捋袖口，避开她的目光，低声开口。

若结局是镜花水月，太子殿下可会安然以对，愿赌伏输？

“看来孤不饮不可了。”

“恭送太子殿下。”

觥筹交叉的声音自麟德殿中飘来，亲贵大臣们的笑语此起彼伏，忽远忽近……

“五皇弟说你去慈安殿贺寿，是为躲酒我还不信。这么一看，真是……”

李肇捏了捏眉心，打起精力迈过门槛。

李桓神采暖和，“祖母寿辰，筹办全面，是我分内的事，那里担得起皇弟的敬意？这杯酒，我受不起。”

他轻声提示，“您与安然夫人相谈，只怕会落入故意人的眼里……”

李桓微怔。

殿内灯火透明，百官按品级入坐，欢娱的喜庆震得金丝帷幕随风悄悄摆动。乐伎敲着编钟，婉转而歌，舞姬们身姿轻巧，正在翩翩起舞……

薛绥无声地勾了勾唇，“殿下缺水？”

这些年他饮下的，又何止这杯苦酒？

因而他强撑着持续，回京后大病一场，差点要了小命……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薛绥不由迷惑地挑高眉梢，“何意？”

“孤有一个不情之请。”

另有父皇的打压和兄弟的算计……

他不怒而威，口气不容置疑。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现在不似平常言谈时的结实冷峻，莞尔浅哂间，有一种撩民气魄的和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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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她回身，裙裾扫过阶前落叶。

“是哪根筋搭错了呀？”

李桓瞥他一眼，突地拱手一拜。

谁会晓得，那诡秘莫测的情丝蛊，早已如附骨之疽，在他的骨肉里深深扎根，腐蚀发展，与这个女子的气味悄悄缠绕，难明难分……

“薛安然，你在幽篁居为孤种下的情花，已然抽芽。不知你何时得空，去浇浇水？”

十二岁冬猎，他俄然眩晕从马背跌落，想回帐中歇息，父皇却大赞皇兄刚毅勇敢，遇事从不畏缩，并斥责他娇生惯养，难当大任。

“你早晓得萧氏当年用的甚么恶毒手腕？”

再看李肇那一脸促狭的笑，她脑筋像挨了一下雷劈。

“你们兄弟倒是敦睦，来，朕本日欢畅，借此佳酿，与你们兄弟几个共饮此杯，敬祝太后福泽连绵，佑我大梁鼎祚昌隆，万代千秋……”

“太子殿下。”李肇刚落座，醇厚的嗓音便本身侧传来。

十五岁那年，朝廷停止昌大的祭天典礼，他身为太子，本应是典礼配角，却因吉服被人泼了墨汁。他禀明此事，要求彻查，父皇却认定是李肇身边宫人忽视粗心，不但杖责宫人，还罚他闭门思过，错过的典礼由李桓代行……

魏王李炎、淳王李佥都站了起来，齐齐举杯。

李肇微微牵唇，淡淡道：“得平乐公主恩赐，心悸之症……”

浓烈的酒液顺着喉管咽下，喉结微微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