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河两岸[第1页/共5页]

从上京到真定，路途悠远，少则六七日，多则十余日，县尊也不知是哪一日才到。遵还是理，县尊一起南下，都要由驿站安排接送，真定县衙能够随时晓得夏县尊何时路经何地。前日驿站传来驿报，夏县尊已经过市乐驿站颠末，市乐距真定不过五六十里之遥，最慢本日也应当到了，是以一早马展国就和丁可用穿戴一新，等待在了县衙门口迎候县尊的到来。

县丞仅次于知县，是知县之佐官，如有知县有没法措置政事之时，县丞能够代为利用知县权柄。本年五十岁的县丞田庆，在县丞职位上任职长达二十余年，始终未能如愿升任知县。田庆历任真定、灵寿和市乐县丞，三县订交，相距不过四五十里，皆归真定府统领。

听了袁东登之话，马展国非常不解，真定到市乐只要一条官道，县尊一行乘坐马车前来，只要官道可行，走不了乡间门路，为何不见县尊行迹？且真定一带皆是平坦大道，并无山区，不成能遭受山匪流寇，再者真定安宁多年，数十年来没有匪患之忧。

县丞田庆眯着眼睛，下巴的髯毛枯萎如春季的杂草，三分黄五分白，稀稀落落，很不富强，只要三寸多长，他却抚个不断，仿佛本身是一尺长须的美髯公普通。

“必是如此。不过……”田庆得意地一笑，“董现、马小三佳耦确切是他杀投河，不会再有其他本相，夏祥夏县尊必定会大失所望。”

马展国悄悄感喟，在传闻了新任知县是在考场舞弊案中扳倒了当朝二品大员文昌举的夏祥之时，他喜出望外，有如此短长的人物担负真定知县，或答应以还真定彼苍白日。不料等了十数日，等来的竟是新任知县上任途中不知所踪的动静，怎不令他大失所望？

不幸冯押司，只不过在醉酒以后说到了清河崔家在大唐之时，是如何名扬天下，在大夏之朝，却冷静无闻，如果崔家的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不知对现在崔家的不肖子孙的无能做何感触……此话只是酒后之言，也并无不当，不知为何传到了杨江耳中，向来和冯押司反面的杨江就添油加醋一番转告了许和光，许和光二话不说就将此事奉告了崔象。

不想日过中午，还不见县尊的身影，派去驱逐县尊的捕快袁东登驱马四五十里，到了真定和市乐交界之处，也没有发明县尊一行。他策马返回真定县衙时，已是午后时分。

皇上一定会记着大夏治下上千知县之名，更不会晓得上千县丞之名，但历任二十余年县丞还没有升迁之人，田庆是绝无独一的独一一人，皇上想不记着他名字都难。皇上一贯对臣下宽大，就连十五年考不中进士的士子也会破格登科，对于处所官员，更会虐待。

目睹天气渐晚，许和光有了几分焦心，号召世人回到县衙的议事堂开会。

“夏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接下董现、马小三佳耦一案岂不更好？为何非要绕一个大弯？”裴硕章心中已然猜到夏祥企图，有此一问，只是想借田庆之口说出罢了。

“谨遵许县丞之命。”杨江忙不迭第一个跳出来拥戴，“真定县和真定府隔河而望，真定县凡是有涓滴风吹草动，都会让府尊得知。崔府尊向来不喜好多事，谁如果无事生非，崔府尊定会不喜。崔府尊治下峻厉，惩办部属向来不会心慈面软，各位不要忘了，冯押司是如何被崔府尊治了一个不敬之罪，最后落了一个孤苦无依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