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第1页/共5页]

“眼下朝廷正在征兵。”夏祥踩着椅子挂上了春联，“大夏立国以来，固然重文抑武，但太祖以兵定天下，也是军中出身，对甲士一贯虐待，朝廷又有募兵制，以你的体格，大可应征募兵。”

夏去放声大笑：“十一哥，这话你说得愿意不？如能考取功名，你会说功名如好话？莫要配不上夏香就说夏香丑，过分在理取闹了。”

“从五品的团练使还是太小了。”夏去促狭一笑，“你起码也如果承信郎。”

“笨得要命。”夏去耻笑一声，一敲夏来的脑袋说道，“识遍天下字阅尽人间书，天下字天下书何其多，谁敢说必然识遍阅尽？傲慢之极。但加了‘发奋’和‘发愤’就分歧了，由傲慢变成了志向，不但不让人感觉傲慢，反倒让人寂然起敬。”

“祥儿返来了。”宋定娘听到门外的喧华声，排闼出来，见夏平和夏来、夏去打闹，不免笑了，“你们都快弱冠之年了，如何还打打闹闹没个正形？祥儿，快让来儿和去儿来家里吃茶。”

“真是没有。”夏祥点头，“我也猎奇爹爹究竟何许人也，母亲不准我问到出身，每次提及，老是避而不答。问得急了，还会骂我几句，指责我不懂事。”

夏祥心中一惊，夏老成和李鼎善打仗较多，且夏老成又是见利忘义之辈，他必然出售李先生，如何办？夏祥心生一计，拉过夏小先在他耳边私语几句。

话未说完，内里俄然传来了狼籍的喧华声。

夏来夏去是兄弟，二人是村西夏得水的儿子，年纪相差两岁，却如同孪生兄弟，一个心直一个口快。模样长得也像，膀阔腰圆，浓眉大眼，强健而威武。比拟之下，夏来要比夏去高上半头不足，也更魁伟几分。

夏小先连连点头，高高举起右手：“都头，小的也晓得是谁，小的也晓得！”

“倒是一个好主张。”夏来一拍大腿，喜形于色，“我去应征募兵，或许今后能够当上武略郎。”

夏来和夏去有叔伯，遵循叔伯家平辈排行，夏来排十一，夏去排十三。

夏小先哈腰作揖：“小的请赏！”

夏老成并不晓得来人是何官职，他就晓得见到官爷以都头相称不会有错，是以称呼对方为都头。

“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夏祥又弥补说道。

夏祥故意推让不受，不想夏来夏去却将话说死了，表情荡漾之下，一时眼眶微有温润。自他记事以来，夏来和夏去就如亲哥哥普通照顾他和母亲，如果没有夏来夏去，他和母亲或许早就没法度日了。当今进京赶考，二人又奉送川资，如此交谊，他自当铭记在心。

“用饭了。”宋定娘做好了饭菜，一盘凉菜，两盘热菜，外加馒头和烙饼，简朴却丰足，“十一郎和十三郎也留下用饭。”

“你没说错？我没听错？”夏来睁大眼睛，“就凭你的文章和一手烂字，还想进京赶考？此去都城六百余里，得华侈多少布鞋和粮食，还不如在家里种田。”

国字脸将手中画像高高举起，再一放手，画像飘但是落。几个功德者一涌而上，抢过了画像。画像画得非常详确，像上之人，眉眼之间，很有威武之气。

“多谢。”夏祥微一拱手，以他和夏来夏去兄弟二人的友情，多余的话说了反倒显得陌生了。

院中的果树下，有一个方桌和几只木櫈，夏祥几人坐下。黄狗点头摆尾凑了过来，顺次嗅了嗅了几人，又若无其事地卧到树荫之下，做清秋大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