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谋事[第2页/共3页]
这语中不屑清楚,饶是阿追尚不明几国争端,也嗅得出此中的不睦之意。
阿追直是腿软,今后一跌,幸有案席挡着才未跌倒。她大口大口地连连喘着,目瞪口呆半晌,才见雁逸转过身来。
回到戚王宫后一番左绕右绕,犹是到了她分开前去过的书房。倒是有宦侍过来挡了人,叫云琅带阿追去歇息,又面无神采地向雁逸道:“主上召见。”
一番话铿锵有力,倒真听不出半分的心虚来。阿追便也急了:“入狱就入狱!我由殿下查!”
弦国国君亲笔信,意在寻人。殷氏女,年十七岁。
阿追内心一紧,然未及她说话,覃珀先一步怒道:“押到牢里?我等自东荣而来,在东荣亦非等闲。此处虽为殿下封地,但是可否如此草率定夺,殿下还需三思!”
倒是个刚正的人,刚正的人偶尔脾气暴些,大略也不会太坏。阿追就安了心,跟着云琅去了暂为她安排的小院,出院就见到了等待的医官。
戚王是已传闻方才的事了?阿追只得点点头,朝雁逸欠了欠身,依言随云琅分开。
阿追下一语倒是:“戚王殿下可否为我寻个差事?”
她的身影早已消逝不见,嬴焕的目光由在门处定了好久。少顷,他将手缓缓从桌上挪开,暴露原盖在袖下写满字的帛,一字字地又读了一遍,神采间的阴晴转了几番。
“谋士重在‘谋’,与男女何干?”戚王朗朗笑说,复又定定地看着她,“我十四岁即位,在位七年,自问看人另有几合作夫,只看女郎敢不敢做。”
“我有些事,要见戚王殿下。”她打帘就往外去,云琅并不拦,只随她同去。去书房的路她也识得了,到院门口时让宦侍禀了一声,很快就被请了出来。
继而又含歉道:“是我粗心,让女郎吃惊了,这几人我会按律问罪。”
阿追战战兢兢地望着,等了好久,却只见车边候着的宦侍探身看了看,又在帘外低语。她不免有些急,顾不得失了血后身上发虚,手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扶着墙向前走了两步,道:“戚王殿下,我方才蓦想起些事,此人毫不是我兄长,我不能跟他走。”
戚王浅怔,当她是因为这番险事而对他有些怨气,倒也未觉不快,点头而笑:“是不该太急。女郎仍先回那别院放心住下吧,再有人寻来,我必先替女郎查问清楚。”
可要谋差事这话偏是她本身说的,眼下总不能戚王寻了事给她、明言他看人“有几合作夫”以后,她又反说“我不干”。内心冲突了好半晌,硬着头皮点了头:“我……我尝尝看。”
“唰”地一声银光出鞘,阿追未及反应,只觉身侧冷风扫过,惊诧转头,覃珀的已被逼至墙角,雁逸的声音切齿而出:“偏信佞臣冤杀忠良,他还配称一声陛下?”
车中仍不见有人下来,只那宦侍又凑了畴昔,该是车中之人叮咛了甚么,他踅身过来睇睇两旁,清了嗓子说:“先都押到牢里,审清楚再说。”
云琅一吐舌头,见她面色白得短长,扶着她的手添了些力:“并无。只是与东荣皇室有些宿仇,才格外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