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贵人相助[第1页/共4页]
齐允年埋头半晌,方沙哑着嗓音问道:“人呢?”
凭是孩子的泪,齐允寿仍然不能掌控,两番话都有些事理,却究竟该如何?若当真如天睿所言面前这位是再世神医,担搁了,难道后代罪恶?可这混世之子行究竟在不在他眼中,如何能拿老母亲的命来赌信他这一回?一旦闪失,白叟放手而去,身为宗子当家之人还如何有颜面苟活?真真是摆布难堪。
“天睿!”天佑抵喝一声正要拉齐天睿,不想却被齐允寿悄悄拦了。
“你猖獗!!”齐允寿大怒。
“我是问,”齐允年扭转头看着与本身一同跪在地上的人,沙哑的语声听来非常之重:“是谁,寻来的?”
“天睿!”闵夫人也喝道,“眼里可另有这些长辈?”
老太太的卧房绵帘紧掩,堂屋上一世人,一边是阮夫人,一边是齐天睿和闵夫人,方姨娘带着小儿子天旭夹在中间,不知所向。世人身后的太师椅上一团东西入眼,定睛瞧,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伸直着一个干瘪如柴的小老儿,一顶斗笠褴褛不堪、毡片儿似地扣在头上,又破又旧的和尚袍子早已污得瞧不出色彩,一双草鞋赤着脚,粗筋黑甲,的确不堪入目。现在这小老儿似与堂上全无干系,端着白玉瓷碗咂咂地嘬着茶,热气熏得眉毛胡子湿哒哒的粘在脸上,鄙陋至极,莫说佛气,便是一点端庄人气都不见!
“天睿!此话可当真?”
齐天睿心平气和,冲着阮夫人赔笑道,“有病请医,大娘不知何故火起?”
“大哥,敢问您在哪个江湖上行走,见过此人到处混饭吃?”
提起齐天睿,齐允寿心中似堵了一团乱麻,连那传话中的细症都不及揣摩,脚下只赶。三人仓促来到福鹤堂,石阶上已是传来房中争论,只听得大太太阮夫人的声儿不知是挑得太高还是气得颤栗,颤巍巍地变了调:“你倒不必与我摆你那小爷的架子!老爷们都还在,那里就轮到小辈来指派!你当是你在外头那三尺的铺子?!”
此时此景人们都垂首肃立,面对这远道而来之人,谁也不想头一个开口说大夫已经说了不顶用,瞧那挣红的眼睛,甚而都不敢劝一声节哀顺变。这一房中都是悲怆的老声,正都难堪,一旁的齐天睿有些耐不住,走上前,单膝下跪,“三叔,莫过分伤悲,老太太还在,也听着您来了。这不又请了人了,从速着恰是要瞧呢。”
双玉的哭喊搅得齐允寿一股急火,推开两个儿子拔腿就走,天佑天悦从速跟上。
“太太,太太……就让二哥哥尝尝吧。”小天旭在这一通吵嚷中早红了眼睛,哭着两手搀了齐允寿:“老爷,老太太也许就好了呢……”
“天睿,”天佑上前道,“疯颠褴褛之人,口中天花乱坠不过是江湖讨口饭吃,你竟是当真。他为的是活命,我们倒是要拯救,此事岂可儿戏!”
“听你这么说,是有实足的掌控?”天佑讥道。
齐允寿马上皱了眉,沉声道:“何事吵嚷?”
一家子再不睦和总还顾着大师的面子,虽说偌大的齐府几年前便由阮夫人当家,严肃自是,可常日里隔着房又有老太太在,遂与西院二房向来都在面子上铺得平平整整、多有照顾,便是妯娌不亲也断不会去招惹齐天睿。这一听竟是语不择言,甚而有些气急废弛,让门外的三个男人不由得三步并作两步从速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