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1页/共4页]

“相公，我们吃这个吧？柿饼子炸糕可甜了，相公……”

一碗汤面吃得两人都冒汗，好不痛快。

“你，你怎的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真馋呢。”

出了西关大街，人声垂垂远去，青石的路面上嘚嘚清脆的马蹄声，轻巧地跑着。

……

正自舒畅，身后围拢来长长的手臂，悄悄包裹，她便又陷在那淡淡的檀香里……

身后的人钉在地上了似的，一动不动。看那小脸冷颜暖色，小声儿怒，唇边的小涡儿都不见了，齐天睿惊奇，“怎的好好儿恼了？”

“相公，”

莞初吃得饱饱的，透过玻璃窗看着外头走没了灯光，大街一起往西南，静悄悄走了半个时候，夜空中忽地传来笙管声，莞初正迷惑儿，远处已是现出五彩斑斓的灯光。

齐天睿一挑眉，好傲慢的丫头！可看那水波滟滟的双眸这么虔诚地看着他，不免也细心回想，想起那京腔京韵与江南雅调的相揉相合，起承转合如此熨帖，将武小生的英姿与清雅拿捏得恰到好处，琴谱可贵，这戏谱也可贵，内心不觉更是惊奇……

“嗯，”

齐天睿只得上前，哈腰对上那双清凌凌含着肝火的虎魄，“傻丫头，这是咱自家的船，不是花船。不信，你瞧瞧。”

远远地离了那酒迷脂腻的地点，再无扰民气境的人声、乐声，莞初站在船头，任小风儿拂面，带着河水清清的水汽，觉着本身似那滑溜溜的鱼儿，畅快地游在水中，游在夜里，全不知前路是如何的风景，尽管心机欢乐……

“看玉轮，这么近呢。”

“相公，问你呢，我是不是比他强？”

“嗯，新月儿也能这么亮。”

“我……”

丫头笑了，静夜里咯咯的，笑弯了两条水弯眉，笑弯了纤纤柳腰，他将人拉起来，“怎的胜利如许？”

从未见她笑得如此肆无顾忌，齐天睿将怀中裹紧，低头咬牙，“混账丫头！”

说着他重握了那小拳头，拉了拉，还是不动，齐天睿低头，咬了她耳边道，“怎的？要抱着去？”

……

人群围着，大徒弟的案板足在一丈外，噹噹噹，刀切面快得闪人眼，两臂抻起，几下就扯成千根发丝细，挑起一头冲着滚汤过投畴昔，只见一条银丝飞起，直入锅中，待到那弧线消逝，案上也已没了面。人们都鼓掌喝采，丫头也鼓起，像是在看杂耍，直跟着嚷嚷，齐天睿不得不消大氅摁住，以免她跳到外头去。

莞初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分开近处花船十几丈远的处所泊着一只船，船身稍小，虽也是雕梁画栋，倒是茜纱窗、繁锦帐，装点得非常高雅，舱檐上挂着玻璃宫灯，上头端端一个偌大的齐字。

怀中这才温馨下来，不肯昂首，只嘟囔了一句，“……真的？”

石忠儿已然先一步在里头的桌子上腾了位子，齐天睿却拉着她往人群里挤，“来，丫头，瞧个奇怪。”

齐天睿被这小嘴儿聒噪烦，低头呵，“吃面！”

“相公，你说，我昨儿的戏谱是不是比这谱子强？”

看了好几锅，莞初才肯走，两人并排坐在长条的凳子上，一大碗，一小碗，连缀不竭的长命面端在面前。桌上是正宗的山西陈醋，莞初拿起醋壶给大碗了浇了些，给小碗里浇了些，用筷子都拌匀，挑起一筷子面，冲着他小声儿跳跳的，“相公长命多福，平安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