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2页/共5页]
自初六从山上返来,齐天睿再不出门,莞初服侍着用心疗养,有了之前几日的胶葛,这一回两人倒也默契,话未几,各安其所。唯独就是夜里,他白日睡足了,夜里精力,不是看经文谱子就是看书,看书还好,一小我消消停停的,如果看谱子,总会说些这谱子如何如何的话或是问为何选了这一个,背后是何原因?莞初想安生一会儿也不能够,这一折腾就到半夜,肚子又饿了,还得复兴身去弄吃的,想装睡也不成,哪怕就是一块荷叶糕也得给他温热了才吃。
想着这才头一年,今后更会年年如此,本来不与正妻相争的漂亮与无法如那深埋心底的刺,忽地曝出来,新伤旧痛再难忍耐,一时心郁犯出陈年旧疾,茶饭不思,汤药难进,半夜梦醒竟是呕了一口血,凄风冷烛,更觉心伤,躺下便落了泪。小喜看着心疼,一早出门就传了小厮去找石忠儿传话。
“挖出来也不见得就是杜仲子啊。”石忠儿一语道破,觉着这位主子爷真是魔怔了。
“齐公子那小我,脱手豪阔、行事霸道,凡事都不能落在人后,最是个好面子的。你从未曾过夜于他,他怎好留下?”
这几日齐天睿多在裕安祥,开春筹办出发的商客多,票号里繁忙得像是那西城大街的小买卖摊儿,熙熙攘攘。齐天睿少在柜上露面,多是坐镇三院掌柜房或是协理房,应对大桩的收支。忙起来茶饭都没有钟点,遂这房中老是备着新奇出炉的点心,人手一个小紫沙壶,随时嘬饮。将过了晌午,协理们才算腾出些空来就和两口点心,齐天睿手边也摆了一小碟子桂花糕,咬了一口,半天不见再动,一双眼睛盯着张戋戋二百两的兑票,眉头渐渐蹙紧。
“爷,”
齐天睿正入迷,无妨石忠儿来在耳边。
年前万产业铺关当后,万继就被安排在了九州行的库房,那边头都是死当后的积累并有齐天睿从各处淘换来、从不上柜的珍品。公然不出所料,万继进了库正似老猫见了鱼腥,莫说按月还给他银子,便是分文不取,埋头此中也是乐不思蜀。几年的老帐都重头过目,查出几样年代出处的错,也辨出几个几乎被藏匿的老货。齐天睿一旁瞧着非常对劲,“玉蝉子”出山掌舵九州行是迟早的事,此后江南古玩行订价如果另有别家,才是出了奇了。
一问起老恩客,柳眉叹了口气,“赎身的银票我早已筹办好,明日就顺手札一并送出。老国公该早就推测的。”
“爷,”石忠儿挠挠头皮,“费这些个劲做甚?那小丫头真唱得那么好么?”
千落被她含混的语声呵得满面通红,笑了。
“齐公子那里是那没见过世面的?这才几日,那边就是天仙也不能就得着他的心。我只劝你,心在你这儿,人也得留住才是。”
十几个女人也可贵都得空儿,聚在一起,吃酒行令、对弈合琴,堪是风景独具,群芳斗丽。往年因着齐天睿既未娶妻又早早另立流派,千落老是最早开门迎客,岂料本年却成了例外,他只说府里有事、过了初六方能出来,可不知怎的,千落就觉着启事该是那两月前将将娶回的娇妻……
“不是说要你提嫁,正妻,咱做不得。即便他要娶,我也会劝你不能,进了那压死人的深宅大院,多少端方、口舌,怎会安闲?怕是未曾白头偕老,就天赋涯天涯、心郁而亡了。”柳眉劝道,“我是说,这些年他的情意,你竟是看不着么?他在外头多大的谋生,如果换了旁的男人,莫说忙顾不得,怕是早就不但这一处留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