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质问[第2页/共3页]
他活力了――席兰薇心下确信这一点。只怪本身方才慌乱得过了头,让他瞧出了本意。
颤抖的笔触透露了她的失措。霍祁淡睇着,待她写完,蓦地伸手一抽笔杆……
席兰薇曾经就想过,后宫夙来争得短长,而如果在这些明争暗斗间,那九五之尊始终都看得明白、只是冷眼旁观着不闻不问,该是多么可骇的感受。
一桌子好菜就在面前,生生连多看一眼的心机都没有。
就算说不上包庇,景妃这办事的体例也算是公允了。
他是天子、她是嫔妃,她竟然因为侍寝的事触怒了他,让谁听了去,都是她太不知本分。
景妃又不是皇后、又不是哪个嫔妃生的孩子都得尊她为嫡母。那么,若说这孩子于景妃“无益”,就只能是杜氏私底下表了态,待这孩子生下来后情愿交给景妃扶养了。
“奉告朕启事。”他微一笑,明朗的声音带着两分勾引,“奉告朕启事,不管是为甚么,朕恕你无罪。”
他会心抬起手搁在她面前,等着她写个启事给他。她手指在他手内心停了一停,写出来的倒是一句不放心的诘问:“当真恕臣妾无罪?”
“景妃俄然来求见,劝朕皇裔为重,别让杜氏孕中多思。”天子轻哂道,“若不是有人奉告她你来过,她如何晓得朕不是记取杜氏先前之过、而是因‘重’了旁人轻了杜氏?又何来让杜氏孕中多思?”他执起她手里的羊毫,替她搁在一旁,随口又道,“你是不是让景妃误觉得……杜氏也知你来过?”
提心吊胆地任由宫娥奉侍着净手、擦净,席兰薇放下衣袖,行至已在案边坐下的天子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练字已久的人该犯的弊端,握笔时的笔力不该能让人如此轻巧地抽出笔来。
只要不是真的心狠手辣、耗费人道,他护着她便是了。
眨了眨眼,席兰薇笔下问得半点不知委宛:“陛下如何晓得臣妾把事情透给景妃娘娘了?”
霍祁很但愿能让席兰薇渐渐地对他无所坦白。本日是第一次,他先说了不怪她,也委实做出了她不管说出如何的来由都不怪她的筹办。
现下他无异于在奉告她,究竟就是如此,他甚么都晓得,后宫里没有甚么伎俩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这一点,她早已坚信了八成。本日的摸索,只是为了弄明白景妃对她的包庇态度是真是假。
心下倒是放了些心,瞧景妃这般反应,倒是当真没有害她的意义。如若天子没有压着动静不让六宫知悉,这“人尽皆知”的事拿来挑起争端再合适不过,反正找不到泉源。景妃却没有,和天子那话也说得充足委宛,只劝天子重皇裔,没说她半句不是。
席兰薇直听得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就算当真有坦白,他也想信赖,她起码是没有筹算算计杜氏的孩子的。
“朕召你去了两次宣室殿。”天子悠哉哉的,余光瞥着她,非把话往那事上说,“头一回,是朕不想动你;第二回,碰上了刺客。这么一想,秀士的位子真是便宜你了,如何就平白晋了位份?”
没用半分力量就将笔抽了出来,笔头划过她的手心时,留下了一道浓厚的玄色墨迹。
他走近她,不睬会她已压抑不住的惶恐,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感遭到她倏尔一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