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十.书难售[第1页/共2页]

看着堆栈中零散做着的十几人，再看身前盆中独一的一枚铜板。徐承福苦笑一声，拿出那铜板在身上擦了擦，放入袖中。

刘掌柜站在门前，看着店外这两车书愁眉不展。一如现在气候。

印书坊一千册书印完，全都送到了这里。恰好李仙缘昨日出远门，没了消息不知何时返来。还将一摊子书叫他处理。

“难啊……”

徐承福叹了口气：“比来赏钱的客人越来越少。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铜子，还留在那干吗。”

妇人神采担忧，徐承福摆手，表示无事：“听申明朗堆栈热烈，明日我去那边尝尝。”

一只干瘪手掌俄然拿起它，轻抖了抖甩去其上泥土。

一本志怪小说卖百文实在不菲，买书者大多为文人骚人，他们都会挑选《诗贴》《楹联》《世说》《史记》一类册本，少有买志怪小说的。而那些买志怪小说大多是布衣或有闲心之人。可他们哪舍得花一百文买一本志怪小说来看。

刘掌柜点头，李仙缘名誉当然大，已经在顺天郡乃至大商传开名声，墨客们研讨他那几首诗中含义，仿佛当作名家之作。乃至此中不乏驰名学士。但他毕竟根底尚浅，再加年纪悄悄没甚么经历，很难想像会写出甚么好故事来。

诗曰：

平话是个脑力活。若讲的故事不吸惹人，说的再多也无用。可故事不是那般好找，也不是那般好想。

直至下午，才来了第一个买书客人。

极新泛着墨香的西纪行砸进湿软泥土，薄弱纸张被你谁沁透……

武侯城堆栈买卖多数萧瑟几分，独一变得热烈的便是明朗堆栈。自从得知童声案首，关内侯李仙缘住在那边后，明朗堆栈每天爆满，位子供不该求。

这是个干瘪中年人，山羊胡，一席青色长褂子。肩膀被房檐滴下的水打湿，色彩更深。

“分化！”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徐承福伏在案前，研墨取纸抬笔，写满一张又一张。

小乞丐忙不迭点头，小跑跑出不远。偷偷转头看那青年没重视这边，钻进条胡同。

四日前。

徐承福伸手拿起书，书的封面已被黄泥糊住，看不逼真。唯有下方一行小字标有作者名字。

徐承福轻咦。

“对不起老爷，对不起……”那小乞丐撞得摔个屁股墩，爬起来连声报歉。

……

徐承福苦笑从袖中拿出那枚铜钱晃了晃：“本日一天就赚了一枚铜板。”

刘掌柜抽出一本，封面上写有西纪行三字正楷。一侧另有排稍小字体：大闹天宫・上。

草草掠了几眼，刘掌柜将书合上丢回马车。

回到卧房，顺手将捡到那书丢到角落。坐桌前深思。

雨停息，沿街道闲逛，劈面跑来一名小乞丐，一头撞上锦衣青年。

“承福，今儿返来这么早？”刚回到院中，就听屋内传来老婆声音。

一天支出，从早讲到傍晚。

几名议论客人望来，徐承福轻咳一声：“上回说到……”

啪――

“谁将书丢在了这里？”

“气得哇哇大呼。他说了甚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

“夫君……”老婆从内屋走出。

第二日一早，徐承福来到堆栈。大厅客人两两三三，甚是冷僻。

……

一名妇人从房中走出，面带柔色：“还是那般不景气吗？”

[第一回：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