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师生[第1页/共3页]

“为了能顺利入宫，我的确操纵了阿姑，可倘若不拜阿姑为师，我为立名揭示画艺，更会引太后生疑，只要阿姑观我画作，也会看出端倪。”十一娘也是一叹。

“我不肯你再重蹈渥丹覆辄，但也明白，你有必须负担之责甘冒之险。”莹阳却紧跟着说道：“千万谨慎太后，不能有一点粗心，不要被她大要仁慈棍骗，更不要让太后看破你心有戒防，伊伊，你要有所筹办，你之敌手阴狠暴虐绝非浅显，韦太后从不会轻信赖何人，于她而言，棋子是用是废，全看棋子有无感化罢了，伊伊，你一旦挑选这条门路，就不能转头，将来步步艰险，存亡或许只会系于太后一念之间。”

直到十一娘脊梁已经生出一层热汗来，莹阳才问道：“你既然对我开了口，应是已经有了决意……想要入宫？”

白烟香浮，娆娆出鸭嘴；红烛光暖，摇摇照展轴。

这时屋子里已经点了灯烛，沉钩尚且手持一盏，照在十一娘缓缓展开的一幅画卷上。

并未入夜，不过申初，室内却已昏晦，任是窗上糊着韧可御风透可浸光的白桑纸，但是因为那本自暗淡的天光，毕竟又多了一层隔绝，这让午憩才醒的人便生一觉已到傍晚的错觉。

关于柳家欲为裴郑昭雪的筹算，十一娘并没坦白真人，这当然是出于经心信赖，是以现在才气用此作为借口，压服真人首肯，她正要用策画已久的言辞安抚真人放心，还没开口，却被莹阳打断了。

“伊伊，关于你师姐之事，为师不知你体味多少，为师只想奉告你，当年因为一念之差没能禁止渥丹入宫，导致她芳华之龄魂断深宫，为师现在仍然悔愧不已。”莹阳闭目，用力禁止本身的情感，好一歇才又说道：“你不体味太后，便如我当初，对她也不体味，没有提示渥丹防备韦氏。”

“但愿如我们希冀，晋王便是所谓帝星，不是又一个阿斗。”十一娘眉心微蹙：“阿姑身为宗室女，又始终不忘先帝兄妹交谊，对于太后尚且不会让阿姑两难，倘若万一……我们为了大局逼于无法只好扶佐外姓夺位，阿姑到时如何自处？”

十一娘眼看真人俄然收敛笑容，下认识坐正了身子不再斜倚，更加心虚起来，说到厥后声若蚊吟，连本身都有些听不清了。

莹阳紧紧握住门生的手：“一旦自甘成为太后操控棋子，很多事情再也没有挑选，家属帮不了你，我这教员也只要坐视旁观，你不要奢想自在，因为此后，只能身不由己，或许安然喜乐四字，对你而言，连希冀一下都会成为伤害，乃至于有朝一日，太后再也不能成为威胁，你也早被困于争权夺势之局，不能脱身，只要到身后放手，才是摆脱。”

十一娘深深拜倒，语气到底忍不住些微哽咽：“真人放心，门生会安然无事。”

“如何，姑母答允了？”目睹十一娘沉肃的神采，贺湛这话问得实在有些游移。

不过她当然还是忍住了，待婢女们收起画卷，这才对莹阳说道：“真人，早些日子前，家中祖母就对门生提起过，太后成心让门生入宫，为同安公主伴读……只怕来年，门生没有太多时候奉养真人摆布……”

贺湛沉默，很久才是一叹：“当年你决意再拜阿姑为师，就该想到会被看出端倪。”

“如果你决定了，就不要摆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是你牵绊与顾念。”莹阳悄悄一叹：“庇护好本身，伊伊，不管如何都要活着，再苦再累都不要松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