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嫡母的重要性[第1页/共3页]
乃至有那所谓著姓,因家道式微、子嗣不繁,吝啬得不肯出资纳妾,只蓄养婢妾“开枝散叶”,一旦得了庶女,的确视为奴婢也不鲜见。
萧氏却又点头:“倘若阿姜有十一娘这般心性,勇于自辩与姚氏实际,也不会落得……”忽而回过味来,淡淡一笑:“阿姜自幼孤苦,阿媪也算照抚她一场,当她与女儿无别,眼下疼惜十一娘更多我天然能够体味。”
萧媪虽也暗自称奇,可实在担忧主报酬此生份了十一娘,又再分化:“据阿傅、青奴说来,十一娘多随姜姬,自幼就是灵巧谨慎,娘子回京后,姚姬在郎君跟前不敢肇事,公开里却很多对姜姬冷嘲热讽,厥后郎君也回京候职……姚姬更是……姜姬逝后,十一娘处境更是艰巨,若非另有阿傅照顾,怕是到了衣食不周之境地……更别提再经姑苏落水一事,可谓死里逃生,想是十一娘自幼聪明,而娘子又早归京都,十一娘并不记得娘子是怎生脾气,在姚姬期凌逼迫下,不免更添谨慎。”
柳十一娘宿世虽未“身材力行”这一保存法例,不过生在著姓望族,耳濡目染倒也明晓这点。
“娘子……”萧媪被点明苦衷,不由急忧,却见仆人悄悄一摇手掌,笑容又再和缓几分:“我这般结论十一娘,并非指责于她,反而觉得,倘若七娘、九娘也似她这般心智,我才更加放心。”
但是萧媪却不免惊奇:“当年江南之仆妪,除厥后随娘子返京者,唯有安氏是过后调回,才让姚氏有隙可乘,安氏若非暗人……”
萧媪见女仆人移步往次间,连声叮嘱呈上桃浆,等一婢女捧至,又亲手接了过来,放轻脚步绕过隔扇,见一方紫檀雕花矮榻上,萧氏已经伸展了身子斜靠隐枕,仿佛闭目小睡,她却深知仆人并非午休,不然也不是在此随便一躺,因而仍然半跪着,将桃浆递了畴昔。
提起这点,萧媪也觉气愤:“不想娘子体恤安氏与后代别离两地,特地调返京都,哪知安氏却被姚姬拉拢,奴实觉娘子过分宽仁,没有狠罚此等刁奴。”
“娘子何必如此,姜姬有娘子庇顾,也算造化,可她毕竟命薄。”萧媪也叹。
于世家望族而言,庶女保存法例之要紧,便是千万不能引得嫡母、长辈讨厌,现下男人,鲜少理睬后宅之务,便是有那偏疼姬妾庶女者,也总有公事、族务再不济也免不得出外寒暄应酬,不似妇人长居后宅不时照抚全面,因此,倘若恶了嫡母,不怕没有把柄被捉,挨罚事小,很多著姓也有将庶女驱削发族乃至毕生有望之厄。
那裴郑两门为大逆罪人,怎可与自家相提并论,难不成,娘子迩来俄然对七娘九娘更加峻厉,竟是担忧会有大祸?!
萧媪这才松了口气,起初略微前倾的身子又收了返来:“七娘、九娘为娘子嫡出,原不需到处谨慎,将来也没有多少人敢怠慢两位小娘子,奴倒觉得,是娘子过分严格了,眼下贵女,年纪与七娘普通,才学礼数多有不如者不知多少。”
十一娘这时只觉心慌意乱,被动伏在柳少卿肩头,急惶惑地这么一瞥,公然瞧见柳七娘更低了头,一手微微拽扯着裙佩,九娘更是咬了唇角,俯视那双杏眼已经有了雾意。她只恨不能将柳少卿拒之千里,脸上也不由暴露几分烦恼来,可一转眼,正对萧氏目中似有探听意味,又有几分似笑非笑,十一娘心中更是一沉,这番情境竟然比刚才姚姬诽谤还要艰巨几分,让她一时拿不准主张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