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页/共4页]
江寄舟是县学训导,同县为官,他理应来的。
去前面上了香,扫一眼棺木前一身白孝低头抽泣的美人,沈泽道了声节哀便回身走了。
她是没有母亲教养,可好女儿该守的礼她都晓得,三月里顾衡要送她珠花,她看都没看便走了,不想落个私相授受的把柄,他凭甚么自夸与她青梅竹马?早知本日,她当初毫不会应下这门亲!
但是到了江家,却发明江寄舟临终前又为女儿安排了一桩烂婚事。
可谁让江寄舟去的急?如果活着,即便只是几日,必定也会给女儿挑个门当户对的好半子,昨日那种景象,也只能招赘了,毕竟张福也是知根知底的人,还是招赘,将来生了儿子担当江家香火,倒也说得畴昔。
有张叔张婶帮手筹划,江家的丧事办地井然有序,上好的漆红松木棺材也及时摆进了灵堂。
心中一喜,顾老太太将儿媳妇孙女都打发了下去,屋里只剩祖孙俩,她好生跟孙子赔不是,“我也没想到他那么不由气……不过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今后是有大出息的人,如何能娶一个丧母的小户女当正妻?”
但是她想放心嫁给张福,有人却不肯,翌日江家下人才把天井打扫洁净,知县沈泽亲身领着衙役登了门,以雷霆之势捉了张叔一家四口,罪名是奴大欺主,威胁含珠下嫁张福。
顾老太太的脸顿时白了。
“你走,顿时走!”懊悔交集,含珠哭着逐客。
顾衡神采猛地白了,难以置信地反复:“恩师招你入赘?”
报了丧,江家一些故交纷繁前来记念。
“谁与你青梅竹马?”
腰系粗布白带的门房伸手拦在门前,狠狠唾了他一口:“呸!你们顾家害死了我家老爷,竟然另有脸来祭拜,是想再把我们女人气死吗!”
他常来江家,江寄舟平时对这个半子也是赞不断口,街坊们都晓得顾家子衍才高八斗,乃谦谦君子,此时见一个身高七尺面貌漂亮的好儿郎含泪跪在门外,不由动容,悄悄骂顾老太太老来胡涂,硬生生拆散了一对儿鸳鸯。
从今今后,那菩萨般的人物,是他张福的人。
看看身边瑟缩成一团的mm,含珠悲从中来。
张福只得作罢,带着人去了内里。
顾衡跪一整晚又如何?他的祖母气死了她的父亲,他就是拿命来偿,她也不会承情。冤有头债有主,此事非顾衡所为,她不恨他,但她也不会再见他,婚约已毁,两人再无干系。
顾老太太不敢露面,担忧孙子跪出弊端来,派人请顾衡归去。
抬开端来,满脸是泪。
美人虽倾城,家世不显,对他宦途无益,打消婚约也没甚么可惜的,只是她若再傻点该多好,蜜语甘言哄几句,纳回产业个妾室,红.袖添香……
顾衡看都没看他,安闲不迫地站了起来,最后看一眼含珠,脚步迟缓地下山去了。
这些花消,张叔张婶欲逐条报给含珠听,含珠与mm跪在灵堂,让他们先拿主张,转头她再看。
董氏哭着迎了上去,“子衍啊,跟含珠解释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