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页/共4页]

程钰闪身避开，没有受，毕竟是他勒迫人在先。

含珠哪敢跟他对着干，低着头道：“这是杭州府下梧桐县，我们家就住在城里，家里母亲早逝，除了几个下人，府里其别人都在这儿了。”

程钰额头青筋直跳，冷声呵叱张叔：“再颠一次，我就断她一根手指！”

亲儿子遭了罪，张叔脸都白了，江寄舟则敏捷将凝珠拉到怀里，不叫她看。

想到都城才两岁的小表弟，程钰心软了一分，匕首略微退后，声音清冷稳定，“说。”

定王右胸、右小腿各中一箭，箭杆已被砍断，只剩三寸来长露在内里。马车颠簸，程钰不敢冒然拔箭，只先用布带绑紧定王小腿上方帮他止血，胸口那处不敢转动。

春柳等人何曾见过这类鬼煞，俱皆心惊胆颤。

含珠抖得更短长了，尽量不惹人重视地往里缩了缩双手。

“家中可有止血伤药？”他沉着脸问。

程钰稳稳扶着定王，见他胸口出血越来越少，垂垂止住，不由光荣这支箭射偏了，如果再往中间挪挪，没有郎中及时诊治，定王恐怕活不成。而那些刺客，到底是蓄意抨击的倭寇余党，还是都城那边派来的？

含珠哭着点头。

静了，身材感观就灵敏了，有清幽的香满盈开来，乃至要压过定王身上的血腥味。

定王一双幽深的眸子循声看去，还没看清人影，就又晕了畴昔。

除了面貌，她们也就两处类似，都死了母亲，都心疼幼妹幼弟。

大抵是黑衣男人没再问她，含珠垂垂没那么严峻了。程钰没看她，但也感遭到了她的放松，因为车里的暗香垂垂淡了，如盛开的花收起花瓣，敛了香气。

不远的窗边，凝珠乖乖坐在椅子上，面前蒙了黑布，甚么都看不见，正猎奇爹爹与好人在做甚么，忽听一声闷哼，那么低那么沉，听得她莫名跟着疼。

八岁的凝珠已经懂事了，之前惊骇只是因为过分俄然，此时听父亲柔声讲事理，小女人乖乖点头，“我都听爹爹的。”

明白了此中原委，程钰难堪收回击。等骡车上了官路，他瞅瞅不幸巴巴挤在那边的女人，见她手早放下去了，便施恩道：“行了，不消你扶了，下去吧。”

“我都听你们的，你快放了我姐姐。”凝珠靠在父亲怀里，怯怯地恳求。

没一会儿，春柳秋兰就将含珠的被褥衣物搬了过来。

江寄舟再也没忍住，落下泪来。

含珠点点头，“我父亲在县学教书。”父亲只是从八品的训导，上面有正八品的教谕，固然没甚么不同，都是小官，但含珠还是没有点出，或许对方会略微顾忌呢。

江寄舟别开了眼。

程钰挑开车帘，看看内里，知他所言非虚，沉声提示道：“尽量慢走。”

他不再问话，车厢里就静了下来。

程钰扫一眼院子，见房檐前搭着几根竹竿，他快步走畴昔，一把将竹竿折成两段，跟着世人只感觉面前人影一闪，就见程钰已经到了张福身后，狠狠将竹竿朝张福背后扎了下去。张福惨遭重袭，疼得要跳脚，肩膀却被程钰扣住了，嘴也被人死死捂住。

内里张叔感喟，替自家不幸的女人解释了，这类女儿家的奥妙，以大女人的性子，如何能开口？

张叔也老泪纵横，哭着转头：“这位公子，不是我用心跟你对着干，实在是这土路本就不平，求你饶过我家女人吧，如果到了官路车还颠簸，我他杀赔罪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