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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有那么个兄弟挺好，有他拖着，做婆婆的等闲出不来，归正眼下只能在乡间困着，没机遇给你添堵。

荷花是陈氏娘家侄女, 进县里去过几次, 好东西她见过，却没穿上身过。这辈子穿过最好的一身衣裳就是结婚时的吉服，这会儿看着嬷嬷递来的披风都不敢接。

“哥哥说我是棵好苗子，爹你看看，细心看看。”

读腻了还去拜庙去游湖去赏园，每次从外头返来她会提笔将见闻写下。哪怕没出门的时候，吃到好吃的或者传闻甚么趣事也会记一笔，说是等年底拿回都城给儿子看，她为本身这份漫笔取了个名叫《卫夫人淮安小记》。

“婶婶性子真好。”

就那天，李氏还在给她二儿子炖藕汤。

卢氏让她同卫虎少点抱怨，趁着在淮安这两年给他拧拧性子，把人皋牢过来。还说敦睦人家少，很多婆婆同媳妇儿都不对于，这没干系，只要男民气里装着你，日子都能过得下去。

“我不要阿谁换个嘉奖好不好？”

“学认字？学认字来干啥？”

“是婶婶教得好。”陈荷花说着往她姑中间靠了靠，小声问，“这一年乡间有啥动静没有？我家里好吗？我婆婆她闹没闹甚么？”

……

“你到我家里来了，就给你吃口小面，像甚么话？”

姜蜜想起来问她是自学还是虎娃教的？荷花说是男人在教，说比来有点发明他阿谁性的好处了，换小我来看你半天学不会能急死。他耐烦好，也稳得住，一遍不可再来一遍，不焦急的。

村里头偏疼的父母多，都说十根手指有是非，对这个好一点阿谁差一点本身倒不是大过，到她婆母这份上的确太夸大了。

荷花想了想：“行吧，买本别人用过的旧书就成，我用不着新的。”

“听了呀。”

李氏起先说卫成古板，如何就非得中秀才才给保举？去好书院待着不是更轻易中？

陈氏让她吃茶吃点心，看她吃上才说：“老三给姜氏娘家侄子先容了学馆，阿谁学馆我听你大顺哥说了，固然是私办，门槛不低，很遴选门生。姜家的拿着老三的亲笔信，很顺利就拜出来了，李氏传闻以后也让老二跑了一趟，想说把落第送那边去，人家不要。他说是漕运总督卫大人的二哥，人家还是不要。”

看她是真想吃面，陈氏点头，命人做去。把这安排好了她才问起在南边的各种，荷花感慨连连：“跟了婶婶几个月，我是开眼界了，真是白长十几岁，这才活明白。”

此人挺庞大。

荷花这才把它披上，姜蜜走了两步，点点头：“挺好，是小女人穿的色彩。”

虎娃教认字，姜蜜给她改正了一下提笔的姿式，给找了个合适女子临摹的字帖来，让她看一看学一学。到春季，卫成在内里的事情停顿顺利，统统都在走上正道，后宅这边，荷花看着也有了些模样，她从稀里胡涂的乡间土妞逐步在往城里靠，学做事也学端方还学认字，跟姜蜜时候长了看出些手腕，才晓得她婶凭甚么做二品夫人。

“我看婶婶写得就很好。”

说到这个，荷花内心是有点苦的。

这话陈氏爱听，她笑眯眯号召侄女坐下，催促底下去备桌菜来。

选不出的。

“你想想看，要从人牙子手里买个丫环，平常模样的要不到十两，凡是会写几个字能喊到二十两，你还感觉识字无用？我不认字就只能做个浅显管事，如果能看能读能写，过几年没准就能混成我婶跟前第一对劲人。再说，我们家不得做笔账？进多少出多少如何花用的不写下来咋记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