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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过年回京的时候，越瑢都会陪苏妗来看柳氏，是以对她没有很熟，但也不算全然陌生。

那丫环是柳氏的贴身丫环，名唤绿樰，见到越瑢，忙面色欣喜地上前存候。

甚么鬼？如何这么疼！

“夫人，夫人，女人的发髻整齐着呢，用不着重新梳！”一旁栖露也是惊得嘴角抽搐，从速上前把柳氏给拦住了。

然后命是救返来了，人却还是疯了。

不就是涂个脂粉么，随便抹点不就完了？如何还一套一套的！

越瑢：“……”

第11章

越瑢带着栖露上了马车，一起朝广安伯府而去。

幸亏马车行得快，没一会儿广安伯府就到了，越瑢看似文雅实则避祸似的下了马车，栖露也终究闭上叨叨了一起的小嘴，规复了之前的恭敬浑厚状。

只是……

“弄疼世子了？实在是抱愧，这个，要画眉，必必要先拔掉眉毛四周的杂毛，以是您看……”苏妗满脸歉意，内心倒是在偷笑。

只不过她答的，都不是越瑢想听的罢了。

这身材是她的，他出门后在外头的脸面也是她的，她天然得当真对待。

“是，娘，是我，妗儿来看您了。”越瑢并不嫌弃柳氏，她既是他老婆的母亲，就是他应当尊敬善待的长辈。见柳氏仿佛认出了苏妗这张脸，他放软声音，又叫了她几声。

“……”

越瑢内心非常别扭，这涂脂抹粉是女人的事儿，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这算甚么事儿！可谁叫他现在是个女人呢，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坏了自家媳妇儿的形象，便只好硬着头皮忍下了。

越瑢晓得，那是苏妗父亲的表字。

柳氏见了他却没甚么反应，只惊骇地往大床里头缩了缩，更加握紧了手里的玉簪。直到绿樰一再奉告她，是她的妗儿来看她了，柳氏脸上的害怕之色才垂垂减退。

又见她越说越来劲，顾忌着本身的仙君人设，没法卤莽喊停的越瑢终究受不住撤销了从她嘴里套动静的动机——他怕本身想套的还没套出来，就先被她给吵死了。

耳朵仍在嗡嗡直响的越瑢：“……”

是广安伯府的门房瞥见他们迎了上来。

“那你应当很体味夫人？”见栖露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越瑢淡然一笑，温声说，“广安伯府是夫人的娘家，只是我长年不在京中，对夫人的娘家人实在不甚体味，未免行差踏错给夫人带去费事，你无妨先与我说说大抵的环境？”

要不是她说话间神采不似假装，且下车后还一脸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巴，他都要思疑她是不是用心的了。

这他娘的也忒疼了！

越瑢免了她的礼，徐行朝床边走去。

苏妗不晓得他在想甚么，上完妆后，又帮着栖露开端给他梳头。

他想晓得的不是这些好吗！

“我……”

栖露听完，拍着胸脯包管：“奴婢必然会庇护好夫人的淑女形象，毫不叫世子发觉半分！”

这个不幸的妇人深深地爱着她的丈夫。传闻她丈夫不测身亡后，她曾受不住打击，自缢殉情过，只是紧急关头被人给救下来了。

“妗儿？”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像是被甚么东西割碎了普通，说不出的刺耳——这是畴前吊颈留下的后遗症。

越瑢点头，跟着那小丫环进了柳氏的卧房。

“娘，我来看你了。”

广安伯府离得有些远，越瑢靠坐在宽广柔嫩的马车里，听着外头的车轮滚滚声，想起了明天的事情。